床头的柜子上,公然摆着几个DUREX,和一瓶KY。
我拿起KY看了看,果然是新的,想必是他吩咐下去,让袁海“精心准备”的。
亏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他睡得浑然不知,大喇喇地躺在那里。我实在是气没处发,反正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他脸上捏了两下,确定他不会醒过来。于是在他脸上抽了两下,骂他:“你个混蛋!就知道算计我是吧!”
他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我难得占一回这么大的优势,在他脸上又捏又掐,把平时不敢做的事都做全了。
做完反而更难受了,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反而越活越回去了。被人这样欺负,也只敢趁他睡着的时候搞点小动作。看他大喇喇地躺在那里,顿时想到一个邪恶的念头。爬到他身上,先把他西装扒了下来,把衬衫领口扯开,弄出一副被强奸的样子。
他身材好得没话说,宽肩细腰长腿,皮肤白皙,连青色的血管也看得见,他的脸不是男人的英俊,而是带着点雌雄莫辩的艳,在镜头里显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我手机摄像头不怎么好,干脆拿了他的手机来弄,刚拍了两张,那手机忽然在我手里响起来,我一看屏幕,是“郑野狐”三个字在那乱跳。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床上这混蛋狼狈为奸,没干过一件好事,我正好有气没处出,把电话接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喂!”
“小哲哪,怎么样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你滚蛋!”我大声骂他:“值你妹的千金,你和李祝融两个混蛋!你们除了下药还会什么!”
那边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郑野狐笑得喘不过气来:“哎唷完了,是许老师啊!许老师发飙了啊……”
“滚蛋滚蛋!”
“许老师啊……小哲怎么这么不中用啊,他现在不会是被自己药倒了吧?哎呦笑死我了,我一定要告诉夏知非……”
“你给我滚蛋!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我气冲冲挂了电话,对着躺在床上的那位又拍了十几张照片,犹觉得不解恨,想了想,抄了夏知非和郑野狐的电话,留了一张照片放他手机里,并且留言说:你以后再敢威胁我,我就把照片发给夏知非和郑野狐。
做完这一切,我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检查了一下房子,确定他不会煤气中毒或者着凉感冒,找了一把伞,匆匆下楼了。
外面正是午夜,街上没什么行人了,我不敢回家,怕我妈担心,准备在学校外面的旅馆里住一晚,刚走到学校对面的天桥下,从一辆停在那里的黑色轿车旁边走过去,车门忽然打开,一只手从车门里伸出来,捂住我的嘴,另一个人抓着我的手腕往车里拖!
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第32章
我做了很多梦。
梦里面,我时而在大学里听着教授上课,时而在租住的那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准备司法考试。偏偏每一个梦都是全身心投入,做梦做得酣畅淋漓,醒来之后比跑了一场马拉松还辛苦。
当然,我从来没有跑过马拉松。
从去年秋天遇到李祝融开始,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在陌生的地方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很漂亮的天花板,我对装修一无所知,家里不说,读书的时候住学生宿舍,工作之后住教师宿舍,没装修过房子,不知道价格,只知道小幺家那种精致的风格会贵一点。
但是,这个天花板比小幺家的可好看多了。
我还记得,我有段时间喜欢欧洲古典文化,偶然看到米开朗琪罗的西斯廷教堂天顶画,整个人被震慑住了。
普通家庭的天花板,最多吊个顶,四周还雕点什么,这间房的天花板,却是像天穹一样的。穹顶是一幅关于宗教的画,类似于印象画派的色调,黄色的睡莲浮在水中,水里浮着类似于菱角的水草,由灯芯草、某种不知名的淡白色小花过渡到柔软的草地,草地上,漂亮的小精灵相互追逐着,不少精灵簇拥着一个坐在水边的美少年。水边的树林里,一个女神躲在树叶之后,偷偷地窥视这一切。
我看了一会,确定这幅画画的是古希腊神话里那个变成水仙花的美少年。
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喜欢的风格。
房间里太漂亮,简直不像是拿来住人的,欧式的四柱床,象牙白,床头摆着一盘西洋棋,下到一半,大概是下棋的人被人突然叫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头有点晕。旁边倒是有杯水,就是不知道被人喝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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