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饭!你这疯子!”我被他拖得踉跄,一路都是办公室,不敢破口大骂,只能压低声音吼他:“你发什么神经!有多少人看着!你以为你是小孩吗……”
“闭嘴!”他把我推进一个电梯里,自己也进来,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灯直接跳到七楼。
“你们上床了吗!”他把我按在电梯角落,金属冰得我整个背都是凉的,他伸手掐住我脸,咬牙切齿对我吼:“你很喜欢他吧!他不是物理天才吗!你就喜欢搞那些破物理,对吧!”
我只觉得胃部痉挛般痛起来,我有那么多话要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把我带到豪华办公室,径直扔到卧室,脱掉自己上衣,动作熟稔吻我,咬我脖子,他那样愤怒,连眼睛都是红的,像失去理智,但我清楚,他不会打我。所以我敢挣扎,虽然无济于事。
他不过是一个性格乖戾的孩子,心爱玩具被人抢了,迫不及待想宣示主权。
但没有一个孩子,有他这样的破坏力。
他的愤怒他的骄傲,是要牺牲别人的尊严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站在玩具的残骸旁边,倨傲地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
舌头被大力吮吸,四肢都被压制住,这种像解剖台上青蛙的姿势让筋骨很痛,我身体里像是多出了一根神经,有人捏着一段用力一扯,整个身体都痛得弹起来。
“好痛……”我竭力蜷缩起来:“小哲,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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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喘过气来,肺部像是忙不过来,我缺氧。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我试着把手握成拳头,但是没有力气。
李祝融坐在床边,他大概觉得我是心理作用,总之这让他很挫败,但他不能在这时候和我吵架,因为我现在半死不活。
但是他也不甘心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他恶狠狠地申明:“你等着吧,不到一个月,蒙肃就得消失。到时候你还是得回来……”
“我不想回来……”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连吵架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发表自由宣言。
他抿着唇,他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到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倨傲地总结道:“等过几天,你气就消了。”
“我很累……”
“你睡吧,睡醒了吃饭,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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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林佑栖家,带蒙肃回了我在学校的宿舍。
“我要在C城待一段时间……”我和他解释:“有人找我帮忙,我要在这待一个月,你怎么想?”
“可以。”蒙肃一脸云淡风轻:“明天我去你家里把我的书搬过来。”
“你不问我要留在C城做什么吗?”我直视着他眼睛。
他目光澄澈地看着我:“你到五十岁还要搞物理,不是吗?”
“是啊,五十岁。”
第40章 美国
蒙肃早上七点就走了,我十一点才爬起来。
大概是以前当老师当惯了,看见迟到也惊慌不起来,慢吞吞吃了早餐(?),坐公交去上班,太阳很好。工厂里进门有很长一段花坛,竟然种了不少三色堇,都开着漂亮的花,欣欣向荣。
我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吃中饭的时候。
有人招呼我去食堂,我说我不饿,
事实上,我这个决定做错了。
因为不到十分钟,李祝融就打电话来问我在哪,我说在食堂。
他说:“几楼?”
“二楼。”
“食堂没有二楼。”
我作惊讶状:“一层楼装得下那么多人?”
“别给我转移话题,三分钟到门口来,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去。”
“你还有两分半钟。”
“神经病。”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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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之后,我已经坐在了附近某栋建筑的天台上。
我看见李祝融的车开过来,停在办公室楼正门口。他平日威严太过,有员工吃完饭回来,认识这是他的车,远远地绕着路从后门进去。
我连电话都关机了。
我看见他从办公楼里出来,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我坐了下来,靠在墙上,开始看我从办公室带出来的文件。
天气太好,看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决定把外套铺在地上,睡上一觉。
我以前睡觉很浅,这几个月,越来越难吵醒了,等我感觉到摇晃的时候,已经是被扔在某张柔软的床上。
周围是地道的欧式装潢,窗帘是墨蓝色天鹅绒。这地方太熟悉。
那件事已经过去半年,我仍然心有余悸。这房子里死过不止一条人命,我不知道他竟然还会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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