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酩拉着纪寻的手给自己抹了一把热泪:“我是,我是江酩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江...酩...”病人重复了这个名字,始终想不起任何事情来。
“你一点都记不起我了?”江酩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来,好像只要病人摇头说不,他就要大哭出声般。
Omega看他伤心至此,一时间便觉得自己把他忘了是件多么不应该的事情。
他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歉疚的说:“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你别哭别哭!我,我不单不记得你是谁,我连我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他费力的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脸:“你别把脸皱成包子了,看得我都饿了。”
江酩这才收住了,拉着病人的手,深情认真的说:“我告诉你,你叫纪寻。”
“...纪...寻?”Omega笨拙的重复道。
“是寻觅的寻。”江酩说:“我是江酩,记得吗?我是你的爱人。”
“爱人?”纪寻反问道:“我有爱人了?”
“是啊,你可不能不认账啊,你看。”江酩执起纪寻的右手,给他看无名指的戒指:“这是我们的婚戒,我也有一只,我们是一对的。”
纪寻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了看,又盯着江酩手上的戒指看了看,努力回想着与之有关的记忆,竟然是一片空白,他有些害怕。
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
江酩似乎看出他的焦虑,便问:“还是丝毫印象都没有吗?”
纪寻无助的摇摇头,道:“我看着你,是觉得有些眼熟的,但是,其他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眼前的江酩,和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的面容,似乎是可以重合的,因此,纪寻本能的相信了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为他的难过而难过,为他的着急而着急。
他没有记忆,就仿佛没有自我,所有的情感就都牵连到这个自称是他爱人的人身上。
江酩见他是真的又傻又糊涂,便恶劣的道:“你要不,试试叫我一声老公?”
纪寻闻言,脸一下红成了个小苹果。
“你别不好意思啊,你以前也总是这样叫我的,我想着你叫一声,说不定能激起一点回忆呢?”江酩解释得头头是道,说得他自己都信了。
纪寻躲着他的目光,张了张嘴,又闭上。
“......”
“......”
“.....老公?”
他还是软着声音叫了一声,而后难为情的闭眼躲开了这人的目光。
江酩原先的小心思被这一声搅乱了,负罪感一下噌的上升。
他这是在干嘛?在欺负一个受了伤什么都不知道Omega。
这样做除了卑鄙这个词外,他再找不到其他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了。
难为情过后的纪寻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记不得,忍不住伤心起来,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睫毛不断的颤着,忍着汹涌的眼泪。
江酩自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觉Omega哭了,泪水偷偷从闭着的眼睛缝里跑出来,打湿了他耳边的头发。
江酩不敢再起坏心思了,他忙凑近纪寻,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将他半抱起来,不知所措的哄着:“别哭了,想不起来也没事,没事的,可以慢慢来。”
纪寻得了安慰,才睁开了眼睛,眼泪开了水闸一样哗啦啦的流出来,他抬手搂住江酩的腰,把眼泪蹭到江酩的衣服上,哽咽着说:“...那老公,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纪寻哭了一会儿就累得睡过去了,江酩维持着半抱的姿势许久,确认人睡着了才敢轻拿轻放把他塞进被窝里,掖好了被子,又抽了张纸巾帮纪寻把眼角的眼泪花给擦干净了。
他下手轻柔,生怕把人弄醒了,动作到一半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应该这么温柔的对待这个人。
眼前的纪寻和他了解到的纪寻似乎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纪寻是站在江樵身后的人,是和江酩对着干的一方。
江樵离了纪寻就是个废物。
江酩忽然意识到自己将纪寻藏在这里的根本目的,救他一命是其次。
只要纪寻失踪了,江家和纪家的关系自然就断了,江氏没了纪家的资金链,又没了纪寻这个背后军师,根本不堪一击。
江酩收回了手,将沾了纪寻眼泪的纸巾揉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而后毫不留恋的开门出去。
庄驿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了,江酩见他有些急切,便与他道:“人没事了。”
庄驿松了口气般,当初江酩让他去海岛把纪寻带回来,说难听点,其实就是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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