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召庭立即翻出了江家的电话,幸而当初没有删光。
可拨过去了也没用,手机已经关机。
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纪召庭只能让人去调监控查江樵的去向。
老爷子急得团团转,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抡起拐杖就往江酩身上打过去,打得极重,骂得也狠:“你这个小畜生!你尽会害我家小寻!你尽会害他!”
江酩骤然意识到自己这回可能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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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是被阳光晃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耳边还有海浪声。
“小寻。你醒了?”
这一声彻底把纪寻吓清醒了,他定睛看了一眼身边人,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江樵。
“你别怕别怕!”
纪寻才不怕,他现在是起床气交加下的暴躁状态,他抓起一旁的枕头,用最大的力气往江樵身上抡过去:“又是你又是你!你这只打不死的臭蟑螂!!!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江樵只虚抬着手挡了一下,乖乖让纪寻拿枕头锤了一顿。
纪寻打了一会儿也就没力气了,坐在床上喘了一会儿气。江樵又试图靠近他,纪寻就狠狠瞪了江樵一眼。
“上次是我太急了,小寻,我和你道歉。”江樵语气柔和的说:“我这次不会再伤害你,你喝醉了,睡了一整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得逞了,你想想是不是?”
纪寻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原先的衬衫,衣服裤子都没动过,只是外套被脱了。身上也没有怪异的感觉,便知道江樵确实没趁自己酒醉做出什么坏事来。
事实上,看过那些照片后,纪寻对江樵的戒备就少了一些,尽管他说的话让人无法信服,但纪寻知道,也许这人真是自己失忆前的朋友。
可能是个讨人厌的朋友。
“你要喝水吗?”江樵递过一杯温水,纪寻迟疑的接过。
他醉了一天一夜,口渴是真的,一杯水喝完,前天晚上的记忆就又跑回脑子里,他难过的看着杯底,立即便有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
江樵吓了一跳,接过装了几滴眼泪的玻璃杯,连忙问:“怎么了?我说了不会欺负你。”
纪寻甩开江樵的手,哭着骂道:“你也滚开,都不是好东西!”
江樵见纪寻对自己的态度稍有缓和,立即欣喜道:“小寻是想起什么了吗?你想起我是谁了对吗?所以喝醉酒才会让我去接你,对吗?”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接我了?”纪寻掀开被子要下床:“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呆一个屋!看到你就讨厌!”
江樵受伤的说:“你以前就算生气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讨厌我的。”
“是吗,那我以前脾气可真好,我就算不记得你是谁,看到你的脸也觉得讨厌恶心!可见你以前是个多坏的人!”
江樵没有反驳,而是状似反省一般骂自己:“我以前确实不是个东西。”
“我要回家了。”纪寻穿好鞋子,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入目是一处风景不错的海滩。
他想着情况不太对:“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
江樵立即笑着回答道:“这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海岛,你有印象吗?”
他拉过纪寻,走至落地窗前,指着被阳光笼罩的海滩说:“那个地方,就是当初我们的婚礼场地,我连夜找人,把现场还原了,小寻,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
“求你了。”江樵见他犹豫,又恳求道:“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记不起我的话,我便认了。以后不再打扰你。”
“最后一次机会。”纪寻说:“不管我想没想起来,你都别再来烦我!”
江樵苦笑,应道:“好。”
他试图去牵纪寻的手,纪寻就把手背到身后,偏头不去理他。
江樵只能作罢,走在纪寻前面引路。
他把他手上余下的所有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他咨询过医生,患失忆症的病人要想恢复记忆就必须来点刺激的,这么做纵使对病人心理有危害,但效果往往比保守治疗的药物要好上几倍。
他思来想去,纪寻出事前,唯一刺激的事情就是这场婚礼了。
他醉酒误事,没能赶到婚礼现场,因此让纪寻产生了误会。
但在他看来,这个误会并不算严重。
他知道小寻的,只要自己没犯很大的错,纪寻就会原谅他,最多生个几天气,哄哄也就过去了。
至于他醉酒后去做了什么事,纪寻绝对是不会知道的,当初的新闻早压下去了,没有太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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