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居瑞懒得理他,任由他发骚。
裴煦一本正经地说:“我给你补补课。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这么一个故事,主人公是兄弟两人,就叫裴裴和仲仲吧,这个裴裴呢年幼无知比较单纯,仲仲呢则比较不好说,是个闷骚。有一天裴裴发现仲仲在厕所里一个人做那种腌臜事。”
仲居瑞拿教材打裴煦的头,笑道:“编什么故事呢?还做腌臜事,你大爷的腌臜事。”
“我大爷肯定做过这种腌臜事,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裴煦笑着说,“你别打岔,听本黄文写手娓娓道来。裴裴就问了,哥哥!你下面怎么肿了!肿的跟川式腊肠一样!”
“川式你大爷。”
“广式的太细了,与实物不符。川式虽然也不达标,比广式的还是好一点吧。”裴煦故意往仲居瑞裆下看,笑嘻嘻的,“你听我讲故事!然后这个仲仲就羞愧难当啊,说其实我是中毒了。裴裴一听,这还得了?我要给哥哥解毒。于是他立刻…哎你看过古装剧吧?这得亲自吸出来。”
仲居瑞用手扶额,忍笑说:“喂,你半夜讲就算了,这会光天化日,还在学校草坪,你羞不羞啊?”
裴煦不理他,沉浸在剧情里:“裴裴就用力吸啊,果然把白色的毒液吸出来了,仲仲说谢谢你救我一命,但是我这个毒每日发作一次,明天你还得来给我解毒啊。”
仲居瑞无语道:“这个仲仲还挺心机。”
“可不是嘛。”裴煦说,“单纯的裴裴就这么被骗了,说没问题,包在我嘴上,结果一低头,裴裴哭丧着脸说仲仲你这个毒还传染!我也肿起来了,你快给我把毒也吸出来吧!”
“行吧,这两人就是在厕所里练吸/精大法,你放吸罢我登台。”仲居瑞想想又笑,一巴掌拍到裴煦的后脑勺,“有事没事的能不能干点正经事,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裴煦哈哈笑着又要往草坪上躺,头快贴到草皮被仲居瑞的手掌兜住了。
“我把书拿走了,你直接枕在草地上脏不脏?”
裴煦就笑盈盈地看着仲居瑞,眼睛里温柔的碎光。
——愁云惨淡的日子是有的,但是惨淡久了,也总要学会苦中作乐。人类有一个情绪的免疫系统,在忧虑灼心之间总有些虚张声势的快乐。仲居瑞手掌被裴煦的短发刺挠着,心里挺感激裴煦总是提供这样快乐的原料。他去完图书馆就要回去陪外婆了,只剩裴煦在学校游荡。裴煦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干脆任性起来,晚课也不想上了,直接翘课回自己家。
雪姐很造作地摆了个下午茶,买上一盒马卡龙,拍照拍了半天,招呼裴煦尝一尝。
裴煦没什么兴致,换完拖鞋就想回房间,说道:“色素加糖弄出的甜的要死的玩意儿,好吃在哪里?”
“你懂屁啊。”雪姐说,“马卡龙在甜点届的美誉可是少女的酥胸。”
”哦?“裴煦一挑眉,笑得很邪气,“那我对少女更没兴趣了,换成少男的巨/根我还愿意试试。”
雪姐忽然觉得那盒马卡龙变得特别恶心,忍不住土拨鼠尖叫起来。
裴煦耸耸肩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他的本地文档里有几篇存稿。
随便点开扫了两眼,又关上了,看着文档也很不顺眼,干脆都拖进了垃圾箱。
——厌倦了写没有回应的稿件,厌倦了自己自作聪明的样子。他回看自己曾经写出的东西,觉得很不满意——那些愤世嫉俗好像是一种表演形式,只满足了他自己。这种焦虑是周期性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怀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用。
退休的侯教授把他推荐给了自己从前的一个学生,那个学长已经三十多岁,担任一个时评报纸的副主编,看了他写的东西,就说胆量十成稚气三分。
“你可以平和一点。与你交谈让我总觉得你心里憋着劲。”
裴煦心想,是憋着气,这可能是受他的家庭境遇影响。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把所有性格问题行事作风全推给家庭境遇是很偷懒的自省。
——丧。
专属于年轻人的异常焦虑的丧。
他点开自己的邮箱,看已发送,上一次给仲居瑞发邮件还是一年前。恋情稳定之后不太在乎这些形式,这一年陆陆续续发生的事可真是让人不太快乐,所以也没什么心情继续他的情书计划。他撑着下巴看了会显示器,一时兴起又发了封邮件过去。
“晚安,祝无梦。”
婆婆半张脸埋在渔夫帽的阴影下,静止在摇椅上,像是睡着了。仲居瑞走过去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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