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光光说:“人只要活得久了,总是会见鬼的。仲居瑞今年的笑容额度已经用完了吧?”
室友奶娘说:“原来他的提口角肌和提上唇肌的面部神经没有坏死。”
仲居瑞被喜悦冲昏头脑,走到洗衣服才发现,他三个室友真的太邋遢了,衣服都冒着绿气,他完全不愿意把自己的衣服和他们的混在一起倒进同一个洗衣机。原地沉思了一会,仲居瑞把另外三个的丢进去,自己愉快地手洗起来。
相比起来,裴煦非常淡定,这个结果是他期盼且预料到的,只是或早或迟,没什么惊喜可言。他刷完牙,在家庭群里说:“我脱单了。”
雪姐立刻发了个红包,附言:“别对男朋友太小气。”
她冲到浴室门口,把门拍得啪啪响,听不到回应,索性冲进去:“裴寒裴寒,弟弟脱单了!”
正在药浴的裴寒很无语地说:“不就是脱单,你这个表情,我以为他是下蛋了。”
雪姐很感动地说:“虽然我也不认识那个男生,但是裴煦那么喜欢他,希望他们长长久久。”
这么一说,就触及到哥哥隐秘的心事了。喜欢男孩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弟弟可能在下面,直男裴寒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雪姐安慰他:“会是攻的,我们弟弟那么刚,怎么能不是攻呢。”
裴寒双手合十:“列祖列上,一定要保佑煦煦是攻。”
裴煦并不知道他的兄嫂在家里祈祷,要是知道,他一定面不改色地说:“可是我只想躺着舒服。”
裴家列祖列上无法保佑裴煦做一个刚硬的攻,只能改变方向,默默保佑裴寒心态不崩。
第二天中午《燃点》大例会,仲居瑞破天荒参加,路过裴煦身边,丢了个小布丁在人怀里,径直走到最后的角落。
周欣眼尖:“诶?怎么只有裴煦有?”
仲居瑞面无表情地撒谎:“他拜托我买的。”
裴煦笑着点头,掏出手机发微信:“我什么时候拜托你买的?”
“梦里。”
“你梦到我了呀?”
“没有。”
然后他们隔着人群笑了。
裴煦进《燃点》纯粹是为了仲居瑞,诚然他很喜欢写点小酸诗撩一撩仲居瑞,但毕竟不是他最热爱的事,他打算下学期就退社。
此刻他热爱的事正在话剧微信群里发酵,话剧社负责的老师通知,这出戏不能演了。
“为什么不能?学校不让吗?”
“不是学校,学校方面是支持自由创作的,是有人举报到了文化主管部门,是上面觉得不适合。”
上面,非常玄乎的一个词。不知道上面在哪里,究竟有什么人,反正事情说到上面就好像一切有了答案。
“谁举报的?”
“不知道,匿名的。八成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看见宣传海报不适应。”
“所以说一开始就该改个名字啊,明知道有人看见了会浮想联翩,还坚持用,这不是送死吗?”
“能不马后炮吗?”
“问题在于他根本不关注我们的内容和主旨,看见名字就以为是□□色情,就以为我们是仇男。别的不会,举报这一手玩得真6。”
裴煦看见群里的风向已经转为咒骂举报的小人,心想,问题不在于举报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跳脚小人,重点在于监管部门接到举报的处理办法,是听说敏感就禁掉,还是有自己的判断。显然这个处理是懒政。
他食指摩挲着键盘,问:“接下来怎么处理?”
林珂是最大负责人,她说她跟剧社老师下午会专门跑一趟,看看这事怎么解决,票已经发出去,演员也付出了许多精力,说禁就禁,真让人不甘心。
☆、第 20 章
周五例会结束,仲居瑞照理该溜回家陪婆婆。他一路磨磨蹭蹭收东西,临走前往活动室很不经意地回了三次头,然而裴煦嘴里叼着冰棒棍,不知道跟谁在微信聊天,头都没抬。
仲居瑞没有再折回打招呼,有点不爽地走了。
婆婆早已经在家等了半天,看见他非常高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廊檐下撕豆角。
跟外婆待一起的时候,仲居瑞很少玩手机,他坐在缝纫机前问:“婆婆,这加工的是什么?”
“宠物狗的马甲,沿着外圈再走一遍线就好了。”
仲居瑞研究了一遍成品的样子,把电动缝纫机用得哒哒哒,替外婆做起工来。
“你放着就好。男孩子哪有做这个的?”
“没事儿,反正我坐这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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