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谨过去开了门,脸色黑沉地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移动电话,“喂?”
常文宣一向是面瘫,说话时语气从没听他有过起伏,但他此时的声音里却带了焦急,“关先生,我哥被人劫走了!”
关谨当时就愣了,常文和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下面关于后丧尸研究的大部分东西他都知道,被人劫走,于他来说,不仅是失了左右手的事情,还是他的研究的东西有可能被泄露的事情。
关谨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什么时候的事,被什么人劫走的,怎么劫走的,你说清楚。”
常文宣道,“我陪我哥回家的路上,还有另外两位保镖在,有四辆车将我们的车堵截住,我以为他们是要刺杀我哥,没想到他们却是把他劫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里面却有两位以上和我一样的人。”
后丧尸自己都不乐意把自己称为后丧尸,常文宣所说的和他一样的人,便是指和他一样的后丧尸,而且应该是能力不错的那种。
只有一瞬,关谨大约就明白了是为什么,能够有这么多后丧尸供使用的,或者是上次用后丧尸去带走了顾禾的肖策,或者就是政府军队里的情况。
关谨此时当然希望是前者,要是是前者,那么,常文和很大可能是被带去医治顾禾去了,因为他知道肖策不会乐意眼睁睁看着顾禾变成丧尸然后死去。
若是是后者,那么,情况就是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因为说明政府已经在怀疑他的公司里的研究,并且抓了他最重要的手下去,接下来,他的日子将很不好过。
想到之前顾禾被带走时,秘密研究所里只丢失了很少的研究数据,凭这点数据,是没什么用的,即使肖策拿了这点数据给到政府去,政府也不能靠这个拿他怎么样,因为那些数据太少了,而且不起关键作用,但是,有这些数据,却会引起政府部门的特别关注,于他非常不利。
关谨很快就吩咐下去了事情。
常文和是在常文宣在的情况下被劫走的,他当然要自动请缨把人找回来。
关谨问他,“上次文和说和你之间有感应?”
常文宣道,“嗯,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哥哥的报告里写得比较清楚,我说不好,先生,你去看报告吧。”
关谨道,“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因为这点感应赶紧把你哥找到,不然,结果会怎么样,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常文宣应了,马上进入了执行任务的状态。他想起自己和哥哥的感应还是上次顾禾被带走时第一次产生,常文和被武力高强的人挟持在手里,而他那时候却被压制住做不了什么,就是那种情况下,他对哥哥的感觉奇怪了起来。到之后,两人只要稍微离远一点,他就有种被牵挂住的感觉,而且感觉得到对方在哪里,但是距离太远又感受不到了,只是心里着急,像是整个人没有了寄托一样,一定要到对方的身边去。他原来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后来知道哥哥也是这样,但是,虽然哥哥也是这样,他却把两人之间的这种感应当成了研究,这其实挺让常文宣生气,虽生气,却又拿哥哥没有办法。
。
阳光从窗口透过薄窗纱照进房间里,地上是闪烁的光点,昨晚下过雨,空气清新带着湿气,阳光如水温柔,拂在坐在窗户边椅子上的人身上。
说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如说是绑在椅子上的。
厚厚的布条将椅子上的人手臂、腿和腰都捆绑在了椅子上,让他除了头可以动,别的地方都没有办法动一下。
肖策端着粥推开门进来了,粥已经被完全放凉,加了糖在里面,闻着带着清泉的清新和米粒的清香味道,他把碗在椅子旁边的小桌上放下,蹲在被绑着的人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声音柔和,如同林间的清风从树枝间轻柔抚过,“顾禾,吃点米粥好不好?”
顾禾的眼神迷茫,无神地盯了他好一阵,才发出一点声音,“对不起。”
他看到肖策的脸上的伤口了,应该是被他抓伤的,这种情况已经连续出现几次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当有一点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肖策不是脸上就是手上胳膊上有伤,痕迹很浅,但是他知道那是因为肖策的伤口愈合能力强,既然他的伤口愈合能力这么强,都还能留下这样的痕迹,说明他被抓伤的时候一定非常严重。
顾禾只觉得很难受,这种难受,在现在,他甚至不能把它归为伤心了,他只觉得前方是一个黑沉沉的洞口,自己在向那里走,步履沉重,他不想过去,却被驱动着必须走下去,他觉得很难受,一种无法控制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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