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桉说:“没有。”
程绅眼里亮起了小星星。没有!没有!那我是不是有希望!
他认真严肃地问:“那……你想不想……找一个对象呀?”
“不想,”晏子桉面无表情地蹬车,“也许当总统以后吧。”
“喀拉拉”程绅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哦,不想谈恋爱。拿美亚史上最年轻的总统是45岁。好的。按照这个标准,还有16年,如果一个可爱的小零到了四十还不开张,会不会被开除gay籍?
程绅又郁闷了。一路闷头猛骑,也不吭声了。
骑了好一会儿,晏子桉在一栋公寓前停下。
站在电梯里,程绅好奇地问:“我们去哪里呀?”
“我家。”
“叮!”电梯门开了。
程绅彻底风中凌乱了,直男的暧昧,真的是毒药啊!
他一边脑补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边看着晏子桉开了房门。
一进门,晏子桉就脱掉了西装外套,又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最上头的两个扣子。
程绅偷偷瞥着他敞开的领口,只觉得脸烫得厉害。
“喝点什么?”晏子桉打开冰箱,随意地问道,“果汁?可乐?还有酒,喝酒吗?”
“牛奶可以吗?”程绅有点紧张,声音小小的。
“当然。”晏子桉拿出一盒牛奶,插好吸管,递给程绅。
程绅道了声谢。
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程绅坐在沙发上,悄悄打量起晏子桉的家。
这是一个装修现代的公寓,面积不大,处处干净整洁。透过落地窗,能看见华仁市星星点点的灯光,不远处,金沙河如一缕飘带,在城市间缓缓穿行。
沙发一陷,晏子桉拿着一听啤酒,坐到了程绅身边。
程小龟同学非常紧张,他的手紧紧地揪着裤子的布料,心脏像是快要跳出喉咙,恨不得一头扎进自己的龟壳。
说点什么?该说点什么?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无数小黄片的片段在程绅脑海中飞速闪过。
程绅的脸又开始红了,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直男也是可以对男生有感觉的吧,貌似看到清秀的少年也会升起性冲动?古希腊的部队里就是这样,貌似亚历山大大帝还和一个波斯少年有过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可是没有爱的性他又没办法接受……
晏子桉率先打破了沉默,将程绅从没有下限的脑补中解救出来。他礼貌地问:“最近工作不顺心?”
“嗯?”程绅愣愣地侧过头来看他,尾音还有点轻飘飘地上扬。
“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不是对的?”
“嗯嗯。”程绅终于清醒了些。又把非洲之行的所见所感复述了一遍,这几天来回来去地在说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个复读机了。奈何这件事真的困扰的他不行,不吐不快。
晏子桉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程绅说到后来,又有些难过:“我也快博士毕业了,以前也纠结过是要继续走学术路线,还是进各种国际组织,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很虚无的地基之上,丝毫无意义,我宁可去做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晏子桉侧过头来看他,眼神很温柔。
房间里很安静,他久久没有答话。突然,他拉起程绅的手,走进了书房,开开灯。
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漫画,美漫日漫国产漫,应有尽有。程绅实在无法将晏子桉与看漫画这两件事挂上钩,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我的秘密武器。”晏子桉牵着程绅来到了书架前,笑着说。
他让程绅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倚着桌沿坐下,低头看程绅。书房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在他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秘密武器?”程绅迷茫地看着他的眼睛。
“嗯,”晏子桉说,“专治不开心。”
“你也会有不开心吗?”
“经常。”
程绅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了。或许在他看来几乎毫无缺憾的人,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孤独时刻?
房间又陷入一阵并不令人尴尬的安静当中。
“其实……我其实很佩服你,”晏子桉注视着程绅干净的眼眸,缓缓开口,“在树上的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是不是?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那种感觉。”
灯光洒在晏子桉的发梢,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金色。程绅喜欢极了这样的晏子桉,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魅力。
晏子桉继续道:“当然,我有很多和你截然不同的观点。但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你在做你相信的事情,而我只是在做大部分人都相信的。”
程绅坐在转椅上左右晃了晃,疑惑地说:“我不是很明白。”
“你看,你想要让所有人的生活都变得更好,所以你去条件艰苦的地方,你付出心血,去帮助他们。但是如果我以后去竞选的时候,说要帮助那些贫困的国家,只会是因为选票在那里。”晏子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民调显示大部分选民不想浪费钱支援别国,那我就会迅速改变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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