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凉挟着肉片的筷子顿了下:“哦,房租到期了,我现在和朋友一起住。”
“啊?”张弘文转头瞪着李弦凉道:“你不租了怎么没跟我说啊?我那边房子有一百多坪呢,要不你来我这住吧,免费的,吃住都算我的。”
李弦凉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好意我心领了,已经住下就不想再折腾了。”
闻言张弘文脸上就些失望,他仔细看了看李弦凉犹豫着说:“阿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神情恍惚的,也不爱说话了,而且人也比以前更瘦了。”
“其实没什么”李弦凉低头倒了些花生酱,抬头见张弘文一脸不信的样子,他苦笑着说,“是有点事。”他喝了口酒,“最近一直没联系上我弟弟,只是心里有点担心罢了。”
“你是说你弟弟李林?”张弘文问。
“嗯。”李弦凉点头。
张弘文道:“他那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会有事的,放心放心,说不定一会就能给你来电话报平安了,你别老忧心重重的啊。”
李弦凉低头不语,他握着怀子道:“但愿吧,别的倒无所谓,只是怕他惹上什么麻烦。”
张弘文挟了一筷子菜放到李弦凉盘子里,喃喃说:“诶,有兄弟真是好,有事没事还会有人挂念”
闻言李弦凉有丝苦笑,酒喝在嘴里也变得有些酸涩。
张弘文拿着筷子托着下巴盯着李弦凉看了一会,他轻声说,“阿凉,你还是搬到我那边住吧,我可以帮你搬行李,你知道我一个人很寂寞就当做陪陪我也行。”
听着他哀怨的语气,李弦凉失笑,他低咳了声,指着锅说:“再说吧,快吃菜,都滚烂了。”
见状,张弘文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慢腾腾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抬手又给李弦凉倒了酒,两人碰了下杯。
李弦凉本来心情不好也没拒绝,几杯下去后,头便有些晕眩,他放下酒杯倚向靠背,脸色绯红的闭了会眼睛不语的似睡非睡。
张弘文静静的看着他一会,他轻声唤:“阿凉。”见李弦凉没反应,他缓缓起身凑了过去,看着李弦凉的脸有些犹豫,他试探道:“阿凉,你醉了吗?”
过后李弦凉润红色的嘴唇只是抿了抿,张弘文顿时鬼使神差的慢慢凑了上去。
“嗯你在做什么?”李弦凉睁开眼有些疑惑的问,他刚才只是头痛欲裂闭会眼睛,谁知一睁眼便看到张弘文那张特大号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张弘文指着李弦凉笑得很尴尬很夸张,他说:“你看你,吃东西像小孩子一样,芝麻酱沾在嘴角都不知道。”
“是吗?”李弦凉拿起纸巾擦了擦,他说,“别笑了,我头有点难受,这酒不能再喝了”
张弘文点头答应道:“那不喝,咱吃菜,还有肉。”说完殷勤的帮他挟到碗里。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李弦凉快一步到柜台结了帐,出了门口张弘文埋怨了一通,说什么都要送他回去,李弦凉没办法便让他送到不远处一个三叉口,张弘文才墨迹着离开,李弦凉仰头拍了拍有些迷糊的额头,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路上人也不是很多,李弦凉走得很慢,他低着头慢腾腾的走着,此时从内心深处不想回到那个住处,不想去面对马辰一,心底说不清的畏惧和屈辱,让他只想退缩和逃跑。
每次只要走进去,他就像是带上了无形的枷锁,仿佛是被强迫着剥去自己去做别人的替身,抗拒不得任人摆布。
李弦凉刚走出不远,前面路灯下一个身影靠在灯杆上,那人开口:“哥。”李弦凉顿住抬头看过去。
李林在路灯下看着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瑟缩的站在那。
“林林?”李弦凉一愣快走两步上前,脸上表情有些惊讶有些生气,“最近到哪去了,为什么电话总关机?”
李林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换号了,以前的朋友也都断了联系,现在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他仰头看黑暗的天空,“我想试着一切重新开始。”
李弦凉看着李林有些怔住,见他语气里说的真切,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一阵风吹来,李弦凉打了个冷颤,他急忙脱下外套给李林披上,抱怨着“怎么穿得这么少,很冷吧?”。
“我不冷,不用了。”李林拒绝着,但仍被李弦凉强迫的穿在身上。
“这么晚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里?”李弦凉问。
李林沉默了,他看着李弦凉有些犹豫不决的问,“你现在是不是跟马辰一同居了?”
闻言李弦凉的表情有些狼狈,他躲避着李林的视线艰难的否认说:“别瞎说?同居什么的怎么可能?我只是暂住在他那里,很快就会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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