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吧,也只能是这样了,这是他在混乱思绪中找到的唯一答案。
为了让自己说得可信,舒清柳再次重申:“以我当时的状态,没气力翻进墙里,所以就就近放在了匾后,那个最显眼的地方,也最容易被忽略,你没想到吧?”
埃文果然信了大半,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眼珠转了转,微笑道:“就暂时信你吧。”
“那放了裴隽。”
“这个很抱歉,在没拿到货之前,放猎物是愚蠢的行为。”埃文将绳子甩到一边机台上随便打了个结,证明他虽然不放裴隽,但暂时还不会伤害他,说:“拿东西来换,我就放人。”
“现在外面什么状况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你还想带他离开?”舒清柳冷笑。
“这个不需要你关心,反正我如果无法离开,他也活不了。”埃文不以为意地扫了裴隽一眼,笑道:“这个也需要考虑一下吗?”
舒清柳没说话,虽然埃文松开了绳子,但枪口一直游离在裴隽头部,有恃无恐的举动,威胁着他无法不答应,正犹豫着,忽见对面窗户亮光一闪,他本能感觉不好,急忙叫道:“趴下!”
说话同时,跃过去将椅子撞翻,身体覆在了裴隽身上,埃文反应机敏,比舒清柳早一步滚在一边,与此同时,子弹从对面射入,将窗户击得粉碎,玻璃碎片飞溅,还好多数被舒清柳后背挡住,没有伤到裴隽,不过裴隽无法活动,被这样一摔,还是被震得头晕,看到埃文冲他们举起枪,大叫:“小心!”
舒清柳早有防备,扑倒后借助冲力顺地板往旁边滑去,同时军用刀拔出斩断了连接弹簧的绳索,然后顺手将刀向后甩去。
埃文为了躲刀,子弹射偏了,不过他连开数枪,裴隽只觉得舒清柳身体微震,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急忙问:“你怎么样?”
舒清柳没回答,也没给埃文再次开枪的机会,身体跃起,冲上去抢先射击,耳朵里微型耳机传来叫声,是齐天的大吼,显然狙击手计算失误,居然在交涉途中开枪,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去理会队员的失误,只想着如何把埃文打倒,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由于舒清柳的维护,裴隽没受伤,但看到身上的血迹,他大脑一片混乱,急忙奋力挣扎,不过埃文绑得太紧了,他努力了很久都无法挣脱绳子的束缚,眼看对面舒清柳和埃文已经转为近身互搏,匕首在灯下闪着寒光,比开枪更危险,他有心帮忙却动不了,正着急间,忽然看到一团小黑影慢慢挪过来,不由瞪大眼睛。
“爸爸!”
小小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身上干净的小西装沾满了灰尘,看到他,眼睛立刻亮了,小声叫着飞快爬近,从口袋里掏出军用刀,快速把裴隽身上的绳索割断了,裴隽一挣脱绳子,就把小小塞进机器间的空隙里,拿过他的军用刀,说:“藏好,不许出来!”
小小用力点头,裴隽担心舒清柳,把儿子安顿好后,就急忙冲了过去,谁知还没靠近,就听翻滚声传来,原来舒清柳受了伤,在搏斗中略逊一筹,被埃文摔倒在一边,埃文看到角落里的灭火器,于是把灭火器踢向他,同时举起了枪。
裴隽急忙冲上撞开了埃文,同时将军刀刺去,埃文被刺中左肋,痛得怪叫一声,反手一掌将裴隽打倒在地,裴隽的头再次撞到地面上,又是一阵晕眩,恍惚中看到埃文冲自己举起枪,但被舒清柳拦住,一拳击开,让他从险境里脱离出来。
舒清柳的状态其实比裴隽好不了多少,还好他来时在车上换了防弹衣,刚才才侥幸避开了埃文的疯狂射击,不过肩头被射伤,气力上低于埃文,为免裴隽受到牵连,他努力将埃文引开,搏斗中埃文的枪落地,他感觉到再耗下去,再无逃跑的机会,于是攻击得更猛烈,困兽犹斗般,不给舒清柳反击的机会。
两人很快扭打到窗前,对面楼层就站着狙击手,却擎着枪不敢再射击,埃文知道对面的形势,故意将舒清柳顶在自己面前,让他当自己的盾牌,看着舒清柳肩上汩汩流出的鲜血,他狞笑道:“上次你推我下山,这次该轮到我推你跳楼了。”
舒清柳不答,挥拳把埃文打倒,他自己也被踹中小腿摔倒在地,现在生死相搏,两人都拼了全力,数个回合后,舒清柳看到附近地面上的枪枝,他避开埃文的拳脚,翻滚过去,正好触到那支枪,立刻捡起对准埃文。
没想到与此同时,埃文也捡起了另一支枪,他没指向舒清柳,而是对准了刚勉强坐起来的裴隽,看到舒清柳表情僵住,埃文觉得很解气,冷笑:“开枪啊,要不要一起试试谁的枪法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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