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冲楼梯扬扬下巴:“你先走。”
莫岛挠挠头,灰头土脸地往上冲。
等冲到家门口时候,靠在门边气都喘不上了,还是后面抱着亚拉尔跟着的约书亚,大气不出一口,木着脸替他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老太太,结果莫岛手上的年货,刚想哟呵两声,一抬眼就看见后面睡得香的亚拉尔,母爱光辉再次四射,想说的话也卡喉咙里了。
约书亚换了鞋,外衣也没来及脱,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先把亚拉尔带进房里床上,等他手间搭着大衣从房里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二宝同志早就恢复了元气,此时正蹲在茶几旁边,一脸垂涎地望着莫启手上抱着的小婴儿。
在开了暖片的屋子里,小家伙脸红扑扑的,正好是婴儿最漂亮的时候,粉嫩粉嫩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一眼就看的出,五官绝对是漂亮极了的。
莫启掀起眼瞅了约书亚眼,什么也没说,淡淡地垂眼,将孩子手里抱的奶瓶拿起来,放边上。
二宝不乐意了——孩子嘟嘴喝奶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干啥不让他喝啊?“唉唉,人孩子没饱呢,你这人咋这样。”
话一落,就挨了今天的第三巴掌——老太太赏的,“你以为喂啥啊,好看就老喂?有你这样的吗?”没等莫岛出声,老太太就站起来,冲约书亚一笑,“还没吃呢吧?”
约书亚犹豫了下,摇摇头。
“那我去给你们热热饭菜。”又摸了把莫珂的小脸蛋,老太太挺满足地就要去厨房。还没走几步,就被约书亚礼貌地叫住,意思是一会和亚拉尔回酒店可以再叫送餐,现在可以不用麻烦老人家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睛是看着莫珂的,可惜直愣愣的显然想的不是这新的的便宜孙子。
老半天,下了很大决心地,才望向约书亚,笑了笑:“不碍事,今晚别走了,在这休息吧。”
约书亚眼中有什么一闪即逝,半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大衣和莫岛刚脱下的大衣一块儿挂好。
莫岛莫名其妙地两头来回望,心里想着老太太这是闹的哪门子热情,都快把咱家当收容所了。
他当然不知道,老太太刚才一席话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不过没关系,反正除了他,该懂得人都懂了。
……
在千里之外伯尔的怨念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儿。
这一天,按照传统的惯例白天是要打扫卫生以象征扫去过去一年中不好的东西,辞旧迎新的意思。在以前,还要换新灶王爷图,在灶王爷的嘴巴地方黏上一块糖,意思是希望灶王爷在玉皇大帝面前能给自家美言几句,以换来来年不挨饿的好兆头。
不过这年头,厨房也都用天然气了,要在煤气灶上贴个灶王爷图,别说自己看着别扭,灶王爷也会生气吧(=口=……)。
一大早的,莫岛就被老太太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哎哟黑啊地叫唤着赖了半天,最后被循声而来的莫启掀了被窝,一脚给踹进浴室。
等他洗好了澡,擦着头往外走的时候,约书亚和亚拉尔早就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了。
“大过年的,干啥都不睡觉啊。”二宝碍着约书亚身边坐下,还没坐稳,被正收拾杂物的老太太斜了一眼。约书亚接过他手上的浴巾给他揉了揉后脑没顾及到的地方,温和道:“怎么不吹干了再出来,天冷,一会该头疼。”
……
莫岛抽抽嘴角,半天没说出话来。
亚拉尔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一抬头看见舅舅端着一盆水经过,“咻——”一低声蹿起来,嚷嚷着要帮忙,顺便脱离了这两个一大清早在这瞎人狗眼的家长同志。
等二宝头发干了,约书亚陪着他,象征性地弄了下卫生——在家里都是伯尔干的,打扫卫生这种事儿,对从小含着金勺子的约书亚少爷来说,新鲜新鲜也就算了,干了没多一会儿,就觉得这不是他的菜。
……
二宝同志领着媳妇捞起袖子浩浩荡荡去厕所刷浴缸,刚站稳,就听见外头老头老太太扯着嗓子宣布要出去买些新鲜的菜(肉类是早早就备好了的),等听见门呯地一响,二宝嘴巴一裂,把出水的扭从右边扭成左边。
很快,冰冷的凉水变成冒着蒸汽的热水。
笑眯眯地接过约书亚递过来的刷子裤子一卷就跳进浴缸里,踩着热水干得欢天喜地。在之前洗碗时候成功打碎三个碗,被老太太安慰“碎碎平安”的约书亚大家长,此刻是再也不想动手,于是干脆穿戴整齐地站在旁边看二宝干活,见他因为出力而渐渐变红润的脸,时不时忍不住出手捏一下,以表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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