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找个真正的同志,而不是一群激进学生的小打小闹。”布朗热教授冷冷的讽刺他,“从明天起老实待在家里,免得被你的同志们暗杀。”
巴黎局势混乱,青年学生们比共产党骨gān更加激进,难以控制。
晚上十一点,海因茨半躺着听广播,堂而皇之地霸占了素素的chuáng。她原本温馨柔软的小chuáng在海因茨颀长身体的对比下,显得异常狭小,甚至连个落座的空余都没有。
当然,她懒得跟他凑在一起,素素更乐意坐在书桌前面复习当天的大学课程。
“你是不是内务部的?”他吃着huáng油饼gān,举着今天下发的俄语手册,叽里咕噜地说着发音奇怪的俄语。
“集体农场在哪?”他又说了一句,这回更怪了。他不得不抬起头向身边的多语种人才求救,“亲爱的,你能帮帮我吗?”
素素放下笔,坐到他身边来,海因茨很快缠住她的腰,把那本俄语手册晃到她眼前。素素清晰地读出来,“集体农场在哪里?”
海因茨跟着念了两遍,这下好多了,终于不是奇怪又生涩的德语腔。“亲爱的,你可真是个语言天才。听我的,别把时间都làng费在无聊的建筑学上,你得学会发展天赋,就像我一样。”
“像你?”她不得不表达疑惑。
“当然,像我一样。全力发扬我的战争天赋,不过这得感谢元首,让我有了用武之地。”
素素抿着唇不说话,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她心qíng低落的标志,海因茨很是机灵地选择换个话题,他指着俄语手册问,“这一句怎么念?”
“他是你们的政委吗?”
海因茨又跟着她学了一遍,并且得意地说着,“怎么样?多亏我也是多语种天才,才能跟你如此合拍。”
素素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浅金色短发,就像夸奖一个淘气的小男孩。
“亲爱的,你真温柔。”他抱住她,在她肩上流连忘返。有一句话他没能说出口——亲爱的,你真像我的妈妈。
这话估计没人喜欢听,即便是东方来的姑娘也一样。
在这可以收到英国电台,他们听着播报员用模糊的声音说:“苏联外jiāo人民委员莫洛托夫对苏德之间即将爆发战争的谣言进行了谴责:‘这是显而易见的拙劣宣传。’”
海因茨脸上露出嘲讽和鄙夷的笑,他放下俄语手册想到今天在例行会议上获得的来自元首的“政治委员命令”,命令明确表示对布尔什维克分子来说,怜悯或者是尊重国际法都是虚妄的对付他们只能用野蛮的亚洲式方法。”
真是愚蠢。
他对斯大林的智商表示严重怀疑。
“你要去东方吗?”素素问着,她漂亮的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
海因茨的心变得柔软,他亲吻着她的眉梢说:“别担心宝贝,我会在圣诞节之前赶回来,咱们还能在圣诞庆典上跳支舞。”
素素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海因茨觉得她的忧愁有点多余,他是战无不胜的第三帝国国防军战士,他的黑色怪物五号坦克能够毫不留qíng地碾碎一切布尔什维克分子,或许秋天还没过完他们就已经在克林姆林宫cha上万字旗。
“你会想我的,对吗?”
她点点头,虚弱而勉qiáng地笑着,“别让自己受伤。”
“当然。”他开心地亲吻她手心,雀跃地说道,“我会给你写信的,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偷偷寄到邦尼特家。”
“好的。”
“放心吧亲爱的,我绝不会被斯拉夫姑娘迷惑,我心里永远只装着你,素素。”他眨了眨眼睛,开心地说着俏皮话。
素素说:“苏联很冷,即便是波罗的海海岸上的圣彼得堡也一样。”
“不用怕,用不了三个月就能踏平苏维埃,我们连一件大衣一双厚袜子都不用带。”
素素突然无话可说,她沉默地靠着他,他的勋章刺着她侧脸的皮肤,稍微有一些疼。
电台还在继续放送,播报员提到,“维希法国首相皮埃尔·拉瓦尔说:“法国并不想被‘解放’,她想在与德国合作的qíng况下决定自己的命运。”气得布朗热教授把茶杯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安东尼被仇恨充斥头脑,他大喊着,应该把这群法jian拖出去枪毙!绞死!
汉斯最近很发愁,除了要整编营队训练新兵之外,他还得在法兰西学院里找到一位乐意帮忙的日耳曼姑娘,虽说这是长官的命令,但实在有点难为qíng,“你得跟建筑学院二年级的中国姑娘合张影。”
“为什么?”
“事后我会付你四十法郎。”
“你可真是个变态。”
可怜的汉斯有口难言,他的委屈都必须藏起来,他心里苦。
不过最终他付出去了四十法郎,照片上的素素没搞清楚状况,有点傻傻的,在海因茨眼里比她优雅的时候更加可爱。
在这个沉闷的夏夜,巴黎的年轻男女们在塞纳河畔举行舞会,形式非常自由,对舞蹈和穿着都没有限制。
素素在下课后被维奥拉拽到人群中参加舞会,维奥拉和穿着军装英俊非凡的赫尔曼在舞池中央尽qíng舞蹈,维奥拉一袭红裙,理所应当地成为焦点,但总免不了身边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大多是表子,法国的耻rǔ,不要脸的jì女之类的唾骂。
素素低着头,慢慢退到人群外面,突然间她被一名“素未谋面”的男士托住后腰,将她带到舞池中央。
男士带着贝雷帽,穿着老旧的棕色格子外套,一身青年学生或者蓝领工人的打扮。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用他xing感低沉的声音说:“亲爱的,赏脸跳支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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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棕色的帽檐下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像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穿着平民的服装假装贫穷。
素素被他带着不断旋转、舞蹈,在欢笑声中他抱着她不停转圈,最后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他吻上她美妙的红润的嘴唇,肆无忌惮地在人群中宣泄着他的快乐。
身后的赫尔曼仿佛认出他来,正皱着眉往前走,他压一压帽檐说:“快跑!”
下一刻就拉着素素穿过人群向寂静的街尾跑去。
乐队已经开始演奏下一个曲目,欢笑声离他们很远,海因茨找到一块yīn暗角落紧紧抱着她,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望着她,“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爱你,亲爱的,我被你勾走了魂魄,我为你患上了失心疯,我绝不能失去你——”
素素红着脸,踮起脚,亲吻他略显苍白的嘴唇。
她的主动令他疯狂,他们在小巷中忘qíng拥吻,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了。
是的,绝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热qíng的疯狂的吻居然是由海因茨喊停。
他捧着她的脸,喘着气说:“听着宝贝,你得适当阻止,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gān出点什么疯狂的事。”
素素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睛望着她,在这个目光当中,他们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别害怕,我会回来的,很快。”
她靠在他肩上,静静地等心跳平复。
“愿上帝保佑你。”她轻声说。
“会的,上帝保佑德意志。”
素素托中餐馆老板年做了件夹棉背心,天冷的时候正好穿在军装外套里头。
不过这件可怜的小棉衣遭遇到了海因茨无qíng的嘲笑,“真丑,要是被赫尔曼那群家伙发现,我一定会被狠狠羞rǔ。”
“带着,藏在行李箱最底层,随身带着。不然我去给汉斯,让他帮你保管。”
她做事就是这样,gān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海因茨认为,素素的温柔只是表象,他的身体里住着一头凶恶的母狮子,在你不服从的时候,随时准备咬你一口。
当然,这话不能让素素听见,他得在心里悄悄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会好好保管的,就当是我们的定qíng信物。”他看着素素皱起的眉头,非常识时务地加上,“非常特别,难能可贵。”几个形容词。
一九四一年六月十八日,斯大林再次驳回了关于德军不久即将入侵的警告。发送警告的间谍在德国空军中拥有高级军衔。斯大林大骂道:“告诉你的‘线人’,cao他妈的。”
海因茨接到命令,第三集团军全军向乌克兰方向集结。他没来得及说道别,当然,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奥托甚至说,他能在八月申请到假期,计划去西西里岛度假。
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日,法国驻军开拔,海因茨坐在他的大家伙五号重型坦克上经过圣日耳曼大道。道路两旁站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巴黎市民——反正德国人的军队总是调来调去的,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地在哪,也许是英吉利海峡,也许是北非或者叙利亚,没人关心。
但是他瞧见了她,就在法国国家巴黎银行门口,一个高大的红嘴唇妇女遮住了她头顶的阳光。她穿着深红色的束腰连衣裙,带着窄边小礼帽,正穿过人群注视他,就像天使一样美丽。
他抬起手向素素的方向敬了个军礼,英俊的面庞令人无法忽视,他是上帝的宠儿,是天神之子,也是魔鬼的化身,就连最痛恨德国佬的太太们都忍不住向他行注目礼。
而他们,就在坦克履带的滚动当中渐行渐远,他望着她,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直到永远。
海因茨对素素的记忆,仿佛永远地停在了这一天。
她蓄满泪水的眼睛,在新西伯利亚寒冷而无qíng的夜晚,一次次抚慰着他疲惫地身体与崩塌的意志。
他们的爱qíng,在战火中永生。
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清晨,从芬兰到黑海一线,来自德军和纳粹盟军的三百六十万大军入侵苏联,巴巴罗萨行动拉开序幕。
黑夜在黑色的眼睛里沉睡
黎明在白色的剑锋上飞驰
我看不到白昼
我将沉睡
在破晓前这一刻
“为了人类的福祉,向劣等种族和国家推广我们的生活方式,是每个德国人的职责。”战争间隙,亨利坐在坦克pào台上,抽着烟说。
101重装甲营在一天当中行进了一百三十公里,粉碎了苏联抵抗。德意志军队势如破竹,甚至有人说,他们要在三个月内占领苏联全境。
乌克兰像爱沙尼亚和立陶宛一样,在德军到达基辅之前就已经揭竿起义,他们抓住了苏共傀儡,并且在道路两旁挥着手唱着歌,带着鲜花和感谢欢迎德军士兵。
天气不错,101驻扎在一个叫捷尔诺波尔的小镇上,赫尔曼已经率领103重装甲营向基辅开进,但邓尼茨似乎对101另有安排。海因茨窝在营队的临时作战指挥中心研究地图,副营长鲁道夫叼着烟走进来,他的皮带还没系好,衬衫下摆乱糟糟的挂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