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林殊只是单纯地用心去做好,而且,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了,还有宝宝呢,他们共同的血肉。
他,会开心吗?
思及此,林殊苍白的脸上便不觉泛起红晕。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毕竟心里太过忐忑。
林殊打开房门,放轻了步子。
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一个星期未见之後,今天总算又回到他能观望得到的地方。
陆锦随背对著他躺著,安静得就像睡著了一般。
林殊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想伸手替他掖好被角,却不料一手被他拉住,用力一扯,便重心不稳倒在了床上,那人转过身来,看他的目光却是冰冷的。
「怎麽?才几日不见便相思成灾了?」他紧紧林殊捏著他骨感分明的手腕,林殊疼得暗自吸气,却只是努力地绽放开一个笑容。
「回来就好。」
握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贱货!」
果不其然,林殊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如雪,清澈的眸子里浮起的是深深的内疚、心痛、爱怜。
另一只手悄悄的安抚著肚子里的小生命。
陆锦随每次想刺伤林殊时,都会冷漠而轻蔑的吐出这两个字眼。
他有多恨林殊呢?
如果当初不是这个人跑去跟金琉说爱自己,金琉就不会在那天莫名其妙出了车祸,甚至都没有给自己一句解释的机会。
金琉、金琉、金琉……
永远有著温暖笑靥,对自己关怀备至,自己竭力与之相守的爱人。
无数个夜晚,他都是流著冷汗和泪水醒来。他辗转於名利间,与不同的女人逢场作戏,与恨之入骨的人结婚,只为折磨林殊和自己来让天堂的爱人平息怨气。高深莫测的商场高手却幼稚到使用这样的伎俩来互相伤害。
陆锦随重重地压在林殊身上,瞪著他的眼里却明显有著血丝。这几日该是没有睡好吧。林殊本能地抚上他的头,换来的却是痛楚的噬咬与毫不吝惜的拧掐,苦涩的感情被深深的压在喉咙里,虽然经历了无数次,但心还是会疼,一下比一下厉害。
两年了,他的努力没有换回一点点的爱怜。
林殊悄悄地避开可能对肚子里小东西的伤害,暗暗护著肚腹,迎合著来自身上人的冲击,默默的承受著,有淡淡的呻吟和浓浓的绝望。
陆锦随失去了平日里该有的温文尔雅与克制,他彷佛只有在林殊身上才能完全释放自己。他本就不是世人眼中完美的主宰,他有太多感情无法宣泄,只能以这样来平衡心里复杂得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情绪。
「呃……锦随……」
陆锦随的手已经伸到了林殊的下身,野蛮的扯掉他的睡裤。
空气的寒冷让林殊不禁一颤,随之而来的还有心系之人的进入。没有一点点的爱怜与迟疑,他的恨每次都是那麽明显,明显到让林殊的心狠狠地被碾压一遍又一遍後却仍无法麻木,心里期冀著想看到他哪怕一丁点的伤心。
锦随,我只是想让你释放压抑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个好好爱你的机会,我甚至贪心的想拥有你我共同的孩子,可以吗?可以吗……
林殊已经在心里问了自己千遍万遍,可每每想到他冷到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便只能悻悻的收回。
陆锦随一只手摸索著,身下之人轻轻地隐忍著呻吟,身体微微地颤抖著,但却仍努力的去讨他欢心,让他舒服,而自己却一天天瘦下来。
想到这里,陆锦随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继而又继续开拓,毫不怜惜。当游移的手来到林殊的腹部时,陆锦随听见林殊轻轻地嘤咛一声,竟主动牵引著他的手移到下方。
从鼻子里哼出充满厌恶的一声,他却没看到林殊满含情欲的脸上,眼睛里那突兀的凝重悲伤。
已经快天亮了吧。
林殊的床只是铺在角落里的一堆被褥,陆锦随说过,永远别妄想睡到他的床上。是的,两人这样的法律关系,只是让陆锦随更方便折磨他,给他希望却永远不会让他同枕而眠。
林殊知道在陆锦随心里,金琉的离开,不仅剥夺了陆锦随的全部,也夺走了他唯一索求的公平机会。
每次不管再痛再累,林殊都会爬起来,躺到那些被整理好的被褥上,只有紧紧地裹住自己,才能保证不让破碎的呻吟溢出喉咙,不让空虚的灵魂无处著落。
而今晚,才两个月的胎儿更承受不住冲击,宣告著他的不满,整整一夜,林殊都只能睁著眼睛,抵抗身心的疼痛,听著那个人规律的呼吸声来告诉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只是来不及发现他正爱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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