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随咳了两声清清喉咙,现在看到她他也很少会想到金琉而不自在了。
「有缘自会相逢。」
徐思如翻了个白眼给他:「这明明就是敷衍吗。不过没关系。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她笑得无害,陆锦随却不知该怎样回答。嘴唇有些干裂了,一缕血丝正在慢慢地冒出来。
徐思如突然笑着倾身过去,直到嘴唇与嘴唇间差之毫厘,她才调皮地伸出舌头卷了一下,又迅速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而她只是有些淡淡忧伤地回望。
「你嘴唇出血了。」
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惹得她一阵轻笑。
「不用紧张。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的吧。」
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啄了一口。
「是吗?」他现在的脑子里混乱不堪,加上感冒似乎越来越重,只想立刻回家休息。
「我也希望不是。」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脸上却现出落寞,开始慢慢变深。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陆锦随断断续续吃了点感冒药,病情却反反复覆,到后来他也懒得去理会了,干脆停了药。
他正支着头抵抗又一阵晕眩时,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
「喂……锦随,我在机场……你可……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正是徐思如,但他却惊讶她明明在哭。
「怎么了思如?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了,他随手灌了杯热水拿上外套,交代秘书后就直奔机场。
他一下车就看到有个单薄的人影迎着风站在门口,走过去看到她两眼蓄满泪水,头发被吹乱的狼狈样。他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一手拎起她的行李,一手拽了她的手就往车的方向走,直到把她拉入暖暖的车内,他才松开。
她脸上的泪水已被风干,整张脸是从未有过的无助失神。
「思如,发生什么事了?」
陆锦随此刻头疼欲裂,但看到她的样子更不放心。谁知对方却突然抱住他,她哭得发颤,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泪水全都落进他的衣服里,陆锦随僵硬地任她抱着。
「怎么了?」他用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悲伤,感觉到语言的无力。
「呜——他走了!Kevin、Kevin走了!」
她像是被伤痛击垮,语无伦次地叫着一个名字。今早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她就接到了电话,她的养父是在凌晨的时候走的,而她却来不及去见他最后一面,这个从小与她相依为命的男人。她还来不及回去,他就先一步走了。
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徐思心如内心不甘却悲痛,放开声哭了出来。
她一个人在机场坐了很久,呆呆地坐着,今天本来是她要走的日子。她答应他的,今天就回去。可是结果竟是这样!当初为了他她来到这里,而现在竟是什么都没能为他做。真傻……她真傻……
陆锦随把徐思如送到在市中心的房子,安抚她睡下,自己给汪子牧打了个电话。
「喂,子牧。你现在下班了吗?我好像感冒了。」
他声音很无力,身体难受得厉害,软在沙发里。
「下班了,现在在你家呢。锦随,要不你过来吧。」
那头还时不时传来陆锦初的声音。陆锦随揉揉额头,那里直冒冷汗。
「现在我不方便。算了吧,咱们明天见好了。」
「锦随,你能有什么不方便?!工作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家都不能回?!他这几天有点不舒服,连下床都有点困难了,你过来一趟吧。」最后的声音是压低了的。
陆锦随心里一紧,可是不管是徐思如还是他自己,他都过去不了。
「挂了。」没等汪子牧回答,他就直接挂断电话。
「子牧哥,是我哥的电话吗?」
汪子牧正生着气,陆锦初就过来了。
「嗯,他快死了。」
「啊,你说什么呢?!」陆锦初一下激动地抓住了汪子牧的手臂,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嘘,轻点,林殊还在睡呢。」
汪子牧无奈地叹口气,心里还是不放心那个工作狂,便拿起药箱准备赶去。
可是却被陆锦初拉住了。
「你说清楚啊!我哥他怎么了?」
「能有什么啊,暂时还死不了。」看着这两个人兄弟情深,他就心里添堵。
「等等,我哥肯定是病得很严重才来找你的。你等等,我也去。」
他不由分说地拿起外套,要跟汪子牧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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