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痛到极点,反倒浮上来一片呆滞一般的麻木。他像灵魂分离一样,冷眼旁观这个男人如何不知疲倦地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似乎享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肉体快感,用各种姿势和各个角度尝试将这种快感放大到极致,然后又被整个抱起,弄到床上去,将刚刚在浴室里弄的那些花样又重新弄了一遍。周子璋不明白这种类似于动物的交媾行为,为何霍斯予会喜欢,会没完没了地重复这种简单动作,简直如非洲沙漠饥饿的鬣狗一般疯狂地恨不得将自己拆卸吞腹?
他的意识越来越漂浮,迷迷糊糊地看向床顶华丽的小形水晶吊灯,四周装饰性的轻纱罗账随着霍斯予的动作而一下一下泛出些水样涟漪,这倒像个古代君王宠信嫔妃的卧榻,只可惜,历史往前走了几百年,人类社会的基本结构,并没发生多文明的改变。
周子璋甚至嘲讽地笑了一下,随后,他慢慢闭上眼,陷入稠密的黑暗中。
醒来后雨已经停了,屋里点着橘黄色的壁灯,身体沉甸甸的,脊椎往下深处仿佛仍感觉到霍斯予的阳物存在。周子璋有点迟钝地动了动,发现浑身酸疼得厉害,手臂上连着输液管,往上瞧,一袋针剂静静地往下滴着。
床头交椅上坐着霍斯予,显然已经沐浴整修过,穿戴整齐正看着笔记本电脑。他头发湿漉漉的,面容沉着干练,跟刚刚那场欢爱中凶狠的男人判若两人。
周子璋转过头去,对这个混蛋,他实在,连多看一眼都不愿。
“醒了?”霍斯予听见动静,阖上电脑,走过来坐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抚摩,口气是意外的温和:“你晕过去两个小时了,我叫了医生来过。”
周子璋一言不发。
霍斯予将他的脸板过来,命令说:“看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周子璋索性闭上眼。
“生气了?”霍斯予的口气竟然有些高兴,拍拍他的肩膀,耐着性子哄说:“好了,刚刚是我做急了,没顾到你身体,不过你也太废材了,才干了两次就昏过去,往后怎么适应我?”他捏捏周子璋的脸颊,带笑说:“看来还是得多做,早点习惯了,你也能早点尝到甜头,说不定以后,你会缠着离不开我。”
周子璋微微挣脱了他的手,侧过脸去,仍旧闭着眼睛。
霍斯予也不恼火,凑过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捏住他的下巴说:“我今晚还有应酬,得马上走,你醒了就自己呆着,适应一下你的新环境,有什么事打电话给陈助理,电话在床头柜上。”他顿了顿,说:“放心,医生检查过,你那里只是小伤,没多大事,就是体虚。”霍斯予勾起嘴角,凑过去在他耳边暧昧地低语说:“宝贝,你真是个极品,你下面的小穴也是极品,妈的,就像为老子量身订做一样,爽死了,你也有爽到吧,嗯?”
他伸出舌头,色情地舔吻周子璋的耳廓,周子璋身子颤抖,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对他怒目而视。
霍斯予痞笑着直起身,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两张卡,放到他枕头边,说:“赏罚分明,今天我弄得很爽,这两张卡送你,一张是你的月薪卡,里头已有三万八,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人定期往里头打钱;另一张是信用卡,额度大概是两万,你拿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账单会直接寄给我。好了,我真该走了。”
他凑过来亲了周子璋的嘴一下,拍拍他的脸颊,犹如逗弄一只宠物狗一般,转身要走,此时,却听见周子璋虚弱的声音:“你,下次……”
“什么?”霍斯予挑眉问。
“下次,是,什么时候?”
霍斯予心情大好,呵呵低笑了起来,走过去,将他不由分说抱入怀中,亲来亲去一番后,才说:“已经等不及要下一次了?可惜我过两天会去欧洲出差,得去两个礼拜,放心,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周子璋脸上骤然多了三分生气,小心地垂下眼睛,微弱地点了点头。
“早这么乖就对了,省得自己吃苦头。”霍斯予满意一笑,抬起他的下颌,又狠狠蹂躏了一通他的唇,这才放开,将人从怀中松开时,他竟然有了一丝不舍的温柔之感。
此时他的声音已分外柔和:“我走了,有空会给你的打电话。”
两个星期并不算长,至少对周子璋来说,他从没这么感到过,两个星期过得如此之快。
自那晚后,他一次也没回那套公寓,那公寓的钥匙犹如烧红的烙铁,令他恨不得远远丢开。一回学校,他就将那钥匙丢进抽屉深处。与那套雅致宽敞的公寓相比,周子璋宁愿跟六个小年轻一块挤在通风不畅,厕所不关就有异味飘入的宿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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