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爷爷在这儿住几天。”沈多意看见了街对面的肯德基,“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吃全家桶吧。”
他们俩并肩过马路,戚时安明明乐意得不行,还要装模作样:“家里阿姨准备了三荤三素,你就请我吃个快餐啊?”
沈多意推搡戚时安的肩膀:“你再挑连快餐也没有,直接给你摊个大煎饼。”
可能是上过军校的原因,戚时安就算不穿西装,也时刻保持着脊背笔挺。他坐在位子上喝可乐,面前摆着全家桶和单买的两个汉堡,沈多意给自己要了个甜筒,边吃边说:“我中午撑着了,就不陪你吃了。”
戚时安问:“中午吃什么好东西了?”
“就是家常菜啊,阿姨厨艺特别好,叔叔还买了烤鸭。”沈多意回味,“反正都是我和爷爷爱吃的菜,不过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周围没什么人,戚时安啃汉堡,沈多意吃甜筒,两个人从吃的快餐聊到日渐升温的天气,又从航班聊到出差内容。
沈多意问:“这次还是去悉尼,是不是你上次去就是在做铺垫?”
“差不多吧。”戚时安擦擦手,“这次还住在黄金海岸,我得把冲浪补回来。”
沈多意晃着杯子里的冰块:“那还去看游小姐吗?”
“看时间安排吧,我妈生日她寄了礼物,要是见的话就当面谢谢她。”戚时安说,“她经营着几家画廊,你也可以去看看,反正那些作品我是不太会欣赏,还不如指数图有意思。”
两个人在肯德基消磨到五点才走,戚时安回家,沈多意回秋叶胡同,在夕阳下分别的时候,还约好了后天机场见。
一切都安置妥当,沈多意晚上独自回了温湖公寓,周日有一整天的时间收拾行李,于是他早早睡下了。戚时安又坐在餐厅伺候那株绣球花,顺便给游哲打了个电话,得知游思带着薯条去旅行了,不在悉尼。
周一上午九点钟的航班,一行四人顺利登机。除了戚时安,外汇部的主管级别最高,位置也正好在戚时安的旁边。沈多意和期货部的高级操盘手挨着,他和对方已经很熟了,整天“小王小王”的叫人家。
飞行平稳后,空乘送了饮料,商务舱人不多,还算安静,不过青天白日的,大家都没什么睡意。“小王,你最近有什么看好的吗?”沈多意没什么消遣,随口问道。
小王说:“你不是都抛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抛了,又是齐组长说的?”沈多意背后发牢骚,“齐组长的嘴没把门,什么都跟别人说,还老说我的事儿。”
戚时安坐在前面看书,听着后排的交谈却频频走神,旁边的主管汇报了什么也没认真听,干脆把遮光板一拉,摆出要睡觉的架势。
小王很有眼色,立刻噤声不再说话,主管也闭上眼准备眯一觉。沈多意百无聊赖地看窗外的云层,也安静了下来。
等旁边的人睡着,戚时安解了安全带起身,他走到后排拍拍小王的肩膀:“你去前面,我不喜欢靠窗。”
他换了位置,在沈多意旁边坐下,坐下后还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沈多意瞥了一眼封皮,小声问:“《江恩波浪理论漫谈》,好看吗?”
“还好,就是围绕原有理论进行发散。”戚时安微微侧身靠近,“想一起看么?”
沈多意也侧身靠近,和戚时安的肩膀几乎挨住,白纸黑字写着一堆术语,两个人沉浸其中,偶尔探讨一二。
安妮订的酒店处于冲浪者天堂,飞机抵达后有车来接他们过去。办理入住手续时才知道其他三人都是商务房,只有戚时安和往常出差时一样,住的是大套间。
“换成一样的吧,在同一层比较方便。”
戚时安纡尊降贵般舍弃了高楼层的海景,换成了沈多意的对门,他不动神色地看了对方一眼,结果沈多意趁这会儿工夫还在看那本书。
“工作安排明天才开始,今天大家可以先养养精神。”戚时安说,“这儿的铁板烧很好吃,我提前预定了位子,晚上一起吃饭吧。”
沈多意合上书,但食指夹在里面,等乘电梯回各自的房间后他把书摊开放着,准备放好行李继续看。一切收拾妥当,又换了身凉快的衣服,他拿起书跑去对面敲门,想请教几个问题。
门打开,戚时安裸着上身,肌肉明目张胆地暴露在空气中,手上还拿着件T恤衫,然后不紧不慢地往身上套。
“怎么了?”
沈多意收回目光,赶紧拿起书:“这部分我有不懂的地方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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