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表演?”肖越宁看着旁边的楼若有所思。
顾展看他好像发着呆不说话,撞了下他肩膀问:“看什么呢?”
肖越宁回过神儿来,抿着嘴唇下了决心,抬头对顾展说:“我带你去个视野更好的地方看吧。”
“你来过这儿?”顾展惊讶的问。
“来过几次。”肖越宁已经开始往广场外面走。
顾展跟在后面将信将疑,哪里能比就在眼前更好的视野?
他跟着肖越宁绕到了旁边的街上,来到了一栋已经放假无人的大厦的背面,看着肖越宁熟练的找到消防通道,他才大概明白了过来。
两人开着手机照明在黑漆漆的楼道里一路向上,顾展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些通道?”
楼道里只有两个人上楼的“咚咚”声,还环绕着阵阵回响。
直到顾展已经觉得肖越宁不会回答他的时候,肖越宁才轻声说:“顾展,有些关于我的事我谁都没说过过,不过现在,我想带你去看。”
顾展看着肖越宁的背影,没有说话,他突然就想到了酒吧街上的肖越宁,那种时而出现的陌生感,伸手碰不到的距离感。
两个人沉默的爬着楼梯,不知道爬到了多少楼,才看到尽头的门,打开门出来后,是一大片平台。
肖越宁步子没停,又绕到了中间更高楼层的侧面,那里有一段向上的爬梯,他转头问顾展:“你可以吗?”
顾展抬头看了看,这段爬梯还挺长至少有五层楼高,他说:“没问题。”
肖越宁听了便率先开始爬了上去,顾展隔了一段跟在后面,爬到中段他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地面已经看不太清了,顿时头有点发晕,赶紧只看上方继续爬。
终于爬到顶后,顾展身上的汗都出来了。
这里还是一片天台,只是比下面面积小了一半,四周有带着扶手的高台围着,跟平时的天台没什么两样。
只是很高,非常高。
放眼望去,四周是楼宇大厦,点缀着红色灯光的中央广场也尽收眼底,街上的车水马路,远处的红白灯光,从这里望去都变得渺小,只有闪闪烁烁的光汇集在一起,连成线汇成面,点缀着这座城市,色彩斑斓,从这里开始向远处望去能看到上百座高楼,各自闪着不同的颜色,暖黄的灯光勾勒出的街道通向远方,仿佛可以看到城市的尽头,这景色华丽而不真实。
顾展从没以这个视角欣赏过北京的夜景,他站在天台的中央,腿有点发软。
肖越宁已经趴到了围栏上,望着远方,风吹得他的头发轻轻飘着。
“顾展,你知道rooftopper么?”肖越宁背对着顾展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顾展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在网上看到过,而他对于rooftopper的印象,就是一群作死的人,爬着危险的高楼,做着时刻都可能丢掉生命的高危动作。他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玩这个?”
“以前玩。”肖越宁转过身,对顾展笑了,继续说,“那时候不懂事,后来被我哥发现了,差点打死我。”
顾展看着肖越宁说不出话来。
肖越宁继续说:“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找存在感吧。”
那一段时期他正青春期,贺勋又在事业发展期,一年到头见不到他,他偶然接触到了这么一帮人,就莫名其妙的跟着玩了起来。他正好碰到的还是一帮挺极端的人,去的楼都很高,还有很多是还在施工中,踩着钢筋他们就敢往上爬,站在垂直向下上百米的高楼边缘,没有一点安全措施。
后来被贺勋发现了,大发雷霆,气得他专门从外地剧组飞回来,拿着皮带抽他,把家里砸了一半。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长兄如父,也是他第一次那么清晰的认识到,贺勋有多在乎他。
后来他就不玩了,不过留了些靠谱的朋友,徐怀就是其中之一。
但现在他还有着心情不好就爱往高处跑的习惯,不过都是些绝对安全的地方。那种在高处俯视这个城市带来的胸腔内的开阔感,是他调节心情最有用的方法。
肖越宁回忆着这些,有点头痛,双手在后面的高台上一撑,坐了上去,腰正好靠在围栏上。
顾展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刻呼吸都几乎停止了,他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肖越宁,大声问:“你干什么?下来!”
“没事。”肖越宁反拉住他,指了指下面,“你看下面,有一片平台呢。”
顾展脚底还是有些软,他试着伸头看了眼下面,确实有一片平台,只是他刚才从远处,只看到了肖越宁背后的一片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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