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场丧尸风暴,以袁怵的性子根本不会入伍,要不是这几年的军队生涯刺激的话,他性格里黑暗的一面或许根本不会再犯。
一想到这里,凌夙不由对袁文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枪直接结果了他。聂西风在一边死死地拉着他,生生将他按回了椅子里,却也忍不住摇头叹息:“为什么要这么做,搞成现在这样,你很满意吗?”
袁文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双手竭力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出来,整个脑袋搁在了桌子上,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这个样子,但有时候却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自己的药可以救到很多人,就什么都顾不了了。所以你说,我怎么还有脸去见Adrian,我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凌夙厌恶地将头转向一边,紧咬着双唇不愿意说话。他对面前的这个人有着复杂的感情。一方面因为他是袁怵的父亲而想要去尊敬他讨好他,但另一方面,想到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情,他就没办法轻易原谅他。不仅仅是对袁怵的伤害,还有其他许多人,都因为这场丧尸风暴搞得家破人亡。
因为一个人的欲望,而令如此多的人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凌夙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自己怎么也无法原谅面前的这个男人。
聂西风站在旁边沉默片刻后,恢复了他作为科学家的本能,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疑问:“既然这个药是你制作出来的,那么袁先生,你有办法制作出解药吗?”事实上,聂西风这些年来除了研究袁文这个人外,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研究解药的制作。他始终相信可以研发出一种药来,让人可以不受丧尸的传染,或者说可以将已经异变的人类治好。
袁文听到这个问题后,双手慢慢撑起身子,将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睛浑浊而晦暗,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他轻咳了两声,回答道:“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行的。事实上十年前我第一次替Timberlake先生注射之后,我就一直想要研制出一种解药来。但是很可惜,他把我从医院带走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带上Adrian的血浆。所以这些年,我做的药药性越来越强,却没有办法制作出可以抑制它的药来。”
“那制作解药还需要什么材料?”通过这些年的研究,聂西风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确实缺少了某样东西,所以才一直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功。如果袁文知道这个关键的东西的话,或许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Malcolm……”
“那是什么,是个人名还是一样东西?”
“那是袁怵的弟弟,叫袁竞。”安静了许久的凌夙终于开口,替袁文解释道,“那是他的二儿子,不过很难说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不,Malcolm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他们两兄弟和我有心灵感应,如果他们出了事情,我一定可以感应道。”
“那你告诉我,Adrian他现在好不好?”
“他很好,至少还活着。”
“只有这些?”
“他,他好像被禁锢了起来,失去了自由。”袁文说着说着,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就像可以通过千里眼看到袁怵现在在做什么一样。
凌夙对这个答案却并不吃惊。他知道兰斯一定会把袁怵关起来,轻易不会让他出门。事实上当初回到空间后,凌夙几乎第一时间就又回到了台中的荣民医院。但这一来一回的短短几分钟,兰斯已经带走了所有的人,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除了会议室里残留的一些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满地飞溅的血迹,想象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幕幕,
60、70&71 托付 ...
又忍不住猜测哪一片血迹是属于袁怵的。想着想着,不由又觉得心痛难耐起来。
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寻找袁怵的踪迹。虽然这个世界已经被兰斯和他的军队占领,但只要有空间在,凌夙去哪里都很方面。他一直开着那辆大车,满世界寻找袁怵。偶尔也需要杀死几只丧尸,或者帮助一些人类。
但他从来独来独往,不会让人上他的车。那个空空的副驾驶位子上,似乎还残留着袁怵的味道。不过才短短两天时间,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有时候回到空间里自己的房间时,也会忍不住回忆临出发的前一天,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那时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完全拥有的袁怵,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那一颗坚硬而脆弱的心。
但是一转眼间,一切又都烟消云散了。兰斯将他带走,并且很好地藏了起来。凌夙觉得自己就像只没头苍蝇,满世界乱蹿却根本无法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人。人海茫茫,尽管人类已经死剩不到十年前的十分之一了,但他依旧没办法从广阔的土地上探得袁怵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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