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点麻烦。”凌夙的眼神有些闪烁,故意避开了白大褂的视线。虽然他为人随兴,不过,他还是不太好意思在属下面前承认,自己之所以迟迟没有找到那个需要的人,只是因为他被袁怵的美色迷上了,就想跟着他满世界乱晃。什么找人,他一下子变得兴味索然起来。
白大褂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起来,趁着他闪神的这个间隙,凌夙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子门,一个人走了进去。玻璃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发出“嗒”地一声,极为微弱,像是怕吵醒正在熟睡的那个人似的。
凌夙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张脸。这是一张有着西方血统的中年人的脸孔,极为英俊,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若是穿一身衬衣西裤,外面套一件长风衣,走路时风衣的下摆随风摆动,该是多么潇洒又迷人的一个情景。
只不过,自从五年前,自己得到他时,他就一直是这样,昏昏沉沉的模样。偶尔,会呢喃几句,说上一些简单的词,通常只是重复地叫着某个名字。凌夙试过很多办法,想从他嘴里套出更多话来,但是,他却永远只是这样,不管你在他身上,插上多少试验用的管子。
凌夙伸出手,替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自言自语道:“照你给的线索,我去找过了,看起来,那里似乎并没有我要找的人。不过,托你的福,让我找到个更有意思的人。好吧,时间到了,咱们过几天再见,有什么话想起来没说的,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凌夙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冲玻璃屋外的白大褂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走了。对方露出一点惊诧的表情,仿佛在说:就从这里离开吗?
凌夙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微笑着点点头,甚至有点恶作剧地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转过身去,就像是转身离开那样,慢慢地向面前的玻璃墙走去。白大褂只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凌夙转身的时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周围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然后,这种味道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微的霉味儿。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间四方的小屋子里。里面,除了一个马桶外,只有一个洗手池。
他两脚踩在浅色的地砖上,还没有站稳,就听到门外震天响的敲门声。那声音,巨大的简直要把这扇单薄的厕所门,直接砸开一般。
袁怵的声音夹杂在敲门声里,竟带了几分焦急的意味:“Vincent,Vincent!你在不在里面,回答我,再不出声的话,我就进来了!”
凌夙抬手看了看表,正好三十分钟。果然,自己的预估很准备,对于袁怵来说,三十分钟,已经是忍到极限了吧。再不出声的话,只怕他会以为,自己被丧尸给叼走了吧。
想到这里,凌夙不由微微一笑,伸手整了整衬衣,“呼啦”一声把门拉开,然后,就看到袁怵的拳头,有点收不住地往自己的面门上砸了过来。他甚至可以看到,袁怵眼中那一闪神的惊讶,然后,他握紧的拳头,就这么停在了自己的鼻子前,大约两公分的地方。
“抱歉。”袁怵收回手,不悦道,“怎么这么久?你真的是拉肚子吗?”
“如果不是拉肚子,你以为,我会喜欢在这种满是霉味的地方待上半个小时吗?”凌夙坏笑了一下,伸手挑起袁怵的下巴,问道,“怎么,是不是担心我,怕我被丧尸给吃了?”
袁怵将头往旁边一扭,避开了他轻佻的手指,沉声道:“既然好了,就出来吧,还要继续赶路。”他似乎懒得再追究凌夙是否在说谎,不过,他总有种直觉,凌夙这个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他躲在厕所里,十有八九,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他该不会在吸毒吧?袁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停住脚步,扭头看了凌夙一眼,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现在这个世界,哪还有人在制毒,吸毒,说起来这也算是件奢侈的事情了,他不可能轻易搞得到毒品。
而且这么多天来,他们一直在一起,不说形影不离,也差不多了。凌夙要真是个瘾君子,不可能在他面前一点表现也没有。他充其量,也就是比较喜欢抽烟,偶尔看到香烟,眼里会流露出像孩子般那样顽皮的笑容。比如说,在维吉尔的武器库时,发现那一箱万宝路的时候。
“怎么了,发现我的脸上有什么好东西吗,看得这么入迷?”趁着袁怵思索的时候,凌夙已经厚着脸皮扑了过来,亲热地搂住了袁怵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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