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呵,过几天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想那种事情做什么。在这样的城市里,过几天你还会不会活着,都是个问题。
凌夙随意地坐在书桌一角上,像是很感兴趣似的,认真地望着袁怵,看了许久许久,一直到袁怵发现那种直接而放肆的目光,不悦地抬头瞪他时,他才失笑道:“我在想,你刚刚怎么就敢喝我给的咖啡?你不怕,我会在里面下药害你?”
“没必要,你要想害我,刚刚何必救我。”袁怵指的是凌夙踢死那个丧尸的事情。
“我说过,我不只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但是,我杀了那个丧尸,不代表,我就不会杀你。”
“哦,那你现在打算杀我吗?”袁怵被他逼得看不进资料,便索性两手一摊,往椅背上一靠,直直地望着他。
“不,一点儿也不。”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同胞吗?”
“不,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凌夙说话太过直接,搞得袁怵有点不好意思,脸竟微微地红了一下。他长到这么多,虽然一直有女生前来告白,却从来没有恋爱过。他似乎从小就对这种事情不敢兴趣,恋爱什么的,离他很遥远。
凌夙注意到了袁怵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不由乐了起来:“别误会,我只是说,你的性格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算是什么性格?”
“敏感、脆弱、温和,却又坚强、冷漠、自我封闭。”凌夙顺嘴说了几个,就像在评价一个老朋友似的。
袁怵不禁挑眉:“我们今天才刚认识。”
“是,刚认识我就总结出了这么多的特质,足以证明,你我很有缘。”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微微放低,由上及下地凑近到袁怵面前,刚刚那种隐约的暧昧感觉,似乎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袁怵不禁身子有点发僵,往椅子里缩了缩,本能地想要避开凌夙的靠近。
凌夙却指了指书桌边的落地玻璃窗,寻思道:“你坐在这里,开着这盏灯,如果对面大楼里有个狙击手的话,你的脑袋大概就要开花了。”
“丧尸不会用枪。”
“还是小心为妙。”凌夙跳下桌,走到窗边,一把拉上了窗帘。屋里顿时感觉温馨了起来,好像那小小的一扇窗帘,就把所有的黑暗、血腥以及杀戮,都隔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难得的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袁怵都在快速地翻着资料,而凌夙则随便卷了条毛毯,窝在屋里的沙发里,渐渐地睡去了。
他好像很困的样子,怎么都睡不够,白天初见面的时候,他就在睡觉,还睡在柜子里。袁怵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索性睡在床上。凌夙却皱眉回答道:“床太脏,睡在血渍里,会有心理阴影。”
当时,袁怵看着他的表情,也不知是真是假。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相当强势坚毅的,杀起人来,绝对比自己手段强硬,果断凌厉。可是那一刹那,他又给人一种相当温和的感觉,就像在跟个老朋友抱怨床不舒服,害他落枕了一般。
袁怵心里很清楚,这个凌夙,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一座死城,像他这样为了不得不达到的目的才会来,即便如此,也会如副武装做足准备。而他,居然两手空空便跑了过来,就像是闲着无聊跑来度假似的。
他越是表现地闲适自然,就越是表明他这个人不简单,相反,还非常地危险。
袁怵望着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凌夙,不由地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来的时候,似乎没看到楼下停着车子,莫非他还这么讲公德心,在这种地方还要规矩的把车停到地下车库?
还是说,他本就住在这里,是卑尔根的常住居民?
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和一群丧尸住在医院里?而且彼此相安无事,谁也不找谁的麻烦?
凌夙这个人,让袁怵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一个人,做某件事情,总该有所图,或者说,有所目的。但是凌夙给他的感觉便是,他在这里,只是一种自然常态,没有任何目的。那道理浅显地就如同人每天都要吃饭上厕所一般。
因为一直在思考凌夙的问题,以至于第二天天亮时,袁怵也没有翻完多少本资料。他抬头,望着满满一书架的资料,计算着何时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他车上带的食物不算多,支撑不了一个星期,如果这个姓凌的家伙什么吃的也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需要分一半给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