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说得多么轻松。当初是谁选择不见?
杜威胃抽筋到翻江倒海,冷冰冰的小声道:“你走好吗,我家人在这儿,我不想让他们尴尬。”
郑洛莱的眼神很复杂,表情却很无所谓:“我在附近等你,半夜记得出来。”
话毕,他很快就上了车,踩下油门消失不见。
杜威的姑姑开近了问:“怎么了,你朋友?”
二萌僵着身子,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讪讪的顺着院子进屋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郑洛莱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种永远被人选择被人控制的感觉真的太差了。
——。
如果是曾经的杜威,他最终一定会忍不住听从郑洛莱的话,在深更半夜跑出来听自己的审判结果。
可时间太强大了,即使是那么傻的人,也会变得不如当初。
深冬的纽约很寒冷,郑洛莱在驾驶座上坐了几近整夜,抽了大半盒的烟,眼圈熬得通红,越难受越想苦笑。
他几乎也是在强撑着讲那么自如的话。
如果这人不是傻傻的杜威,郑洛莱也根本不敢。
把对方伤的那么深,怎么还敢如此狂妄自大?
瞅着远处的天蒙蒙的亮了,郑洛莱反倒心宽了些:至少现在的杜威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所以即使是他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好好的生活。
这样琢磨着,他又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再次启动了车子。
谁知道还没离开这片安静的小区,晨光中就意外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杜威貌似刚起来,用大围巾挡住自己的脸,只露着眼睛外面。
他来到车前,敲了敲窗户,等着郑洛莱将车窗降下来,才闷闷的说:“不管你想干什么,请别再出现了。”
郑洛莱沉默。
杜威补充:“我觉得我的已经不需要你了。”
空气似乎在这一秒变得更加冰冷。
郑洛莱扶着方向盘的手似乎更加用力,半晌,他才松了口气似的弯起眼睛:“有别人了吧?嫌我打扰你了?”
杜威皱起眉头,眼底尽是痛苦神色:“你他妈说话别这么欠成吗?”
郑洛莱又点起第几支烟,点上火,吞云吐雾了几下,而后说:“怎么了,还是忘不了我?又不想理我,打算自己过一辈子?”
“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这些事还有什么必要和你说?”杜威拉下围巾,似笑不笑的说:“你不冷吗,别总穿这么少了。”
话毕,竟然拿着围巾伸进车窗,将它胡乱的围在郑洛莱的脖子上,而后叹息道:“我也不想翻脸不认人,但我觉得我们真没接触的必要了,放过我吧,有句话早承认就好了……其实我跟你还真玩不起。”
而后他就默默地转身离开。
“再给我几年,你等的起吗?”郑洛莱忽然没头没脑的说。
杜威茫然的停住脚步,语气变得有点愤怒:“等什么……你到底以为我是怎样一个人?”
“郑洛莱我告诉你,俩人要是想好好过一辈子,就要一起面对一切,不然压根没必要往一块儿凑。”他又补充道,回头不高兴的扔下句话:“我是个男人,不是你妈一只金丝雀。”
郑洛莱面如死灰的坐在车里面,讲不出自己内心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就好像一颗刚刚植入土地的树,枝叶还不茂盛,树干还不坚强,总想再成长一些,待到自己能够遮风挡雨的时候再向温室里的花朵伸出橄榄枝。
但树开始长大了,花却不知不觉枯萎了。
——。
既然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富二代变成了一个凡事都要自己努力的创业青年,那么公司就不管郑洛莱是否整夜没睡、是否需要休息,随时都需要他来处理大大小小的事物。
这天工作尤其辛苦,喝了两杯苦咖啡,头脑也还是昏昏沉沉的。
郑洛莱扶着额头坐在桌前不停的强迫自己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毫无预兆的推开。
来者是依旧意气风发的的陈路。
秘书站在后面,抱歉的鞠了一躬。
郑洛莱也晓得王子殿下到哪儿都我行我素的态度,摆摆手示意他关上门,而后才问:“好久不见,找我有事吧?”
陈路的眉眼出落得越发英俊成熟,微微笑起来,就好看的不得了:“昨天找杜威去了?情况怎么样?”
他自然地就好像两人昨日还在一起喝酒打球,其实,完全是两年多没见面了。
郑洛莱哼道:“没怎么样,就那样呗。”
陈路自顾自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抓紧机会吧,圣诞过完他就该走了,你还想再有几年互不联系?人生才有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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