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率先开场,说辛苦各位媒体的朋友的对自己感情状况关注,说自己和祁思明感情很好,然后按照计划好的,为了更有可信度,祁思明接过话筒帮他解释照片事件,只是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想的发展,祁思明握住话筒,再开口的却是:“照片的确是孟时昶拍的。”
凌言一顿。
那一刻他感觉面前的闪光灯此起彼伏,乍然间比刚刚亮了不少。他收敛住情绪,挽着祁思明的手臂,强迫自己不露一丝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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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继续道,“照片的确是孟时昶拍的,但是私情什么的就无稽之谈了,孟先生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也在场,拍摄地点就是我们身后的这所房子……”
凌言几乎要不能反应了,他不能理解祁思明为什么要忽然改口。他第一反应的是,祁思明这样说,孟时昶要怎么办?他刚刚表过态,祁思明这不就是在全国观众面前直接再说孟时昶在撒谎吗?
他此生已负他良多,他回应不了他感情,现在连安宁也给不了他了吗?
记者果然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话筒递得积极而踊跃,不断追问祁思明知不知道孟时昶刚刚的回应,问他既然一切清清白白,那孟时昶为什么要否认。
祁思明潇洒一笑,手扶着凌言的腰,道,“这我不清楚,但是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舆论波涛吧,媒体记者太热情了,他害怕了,就改口了。”
凌言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脑子里只感觉眩晕。
这明显的祸水东引到底是谁的主意?!
谁都不跟他商量,祁思明居然还言笑晏晏,一派大度模样的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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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不肯放过,继续追问,问为什么是孟时昶先生来摄影呢?据他查的资料显示他并不是专业的人像摄影。
凌言可能是有气,也可能是单纯的地想为孟时昶挽留最后一点尊严,他微笑说道,“因为孟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摄影师,他的拍摄作品很有灵魂,也很有温度。”他和祁思明、甚至祁思明的家长都很喜欢他,欣赏他,现在他家里还有他的一副摄影作品《春天的邀请》,希望大众能对这样低调的摄影师多多关注,但如果继续有人用类似不堪的信息诽谤污蔑,他一定咨询法律顾问提起诉讼。
祁思明在凌言说到《春天的邀请》时,揽在他腰上的手臂一下子收紧了。
新闻台阻挡下,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凌言被他狠狠地箍得一痛。
祁思明之前根本没想起来孟时昶是谁,这一下经凌言提醒,记忆一下子打通了。他忽然想起来,他妈夏春草送这幅画的时候因为太大了,打包运输很麻烦,他还说要不别带这个了,夏春草却跟他说这个摄影才是礼物里的重点,凌言跟她聊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
她说,凌言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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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会做10分钟左右的采访的,祁思明在凌言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直接说采访结束了,感谢各位记者到来,然后攥着凌言的手腕直接回了屋。
门合上的那一刻,祁思明还没来的及说话,凌言直接挣开了他的手,看着等在门廊的季安,对着满屋子的工作人员直接一喝,说照片是孟时昶拍的,这是谁的主意,谁改的声明?!
刚愎自用如凌言,这冷冰冰的一问,吓得一时间所有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
凝滞的空气里,祁思明一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了,直截了当道,“是我提出来的,凌言你有火直接朝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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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像是后背不防备地受了敌一般,一瞬间狠狠地转头。
祁思明看得清楚,他眼里转过的,是被背叛了一样的凶残的恨意。
凌言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对着祁思明毫不畏怯的眼神,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几息之后,他冷笑一声开口,道一句“好,好啊。”
然后当着祁思明的面,就直接用自己的个人终端开始给孟时昶通电话。
两个人像是对峙的野兽一样,就那么固执地站着,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凌言开的是外放,两个人那么听着一声声的缓慢的滴声,最后听到被挂断的嘟嘟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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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了,他不接他电话了。
凌言想,这是明明是他和管委会的事,他也习惯了流言蜚语,他扛得住,可是孟时昶凭什么替他呢?他指着个人终端问祁思明,“他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
祁思明也运气,他想说从这个姓孟的跟你上床起,从他拍下那张照片起,他就不无辜了!
他好不容易才压住火,把这句话咽下去,然后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这一层,我当时真的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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