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实话?”祁思明看着屏幕,避重就轻道,“你老师陈安现在不认账,大家都在帮你找你真被人骚扰的证据,可是你提供的细节,还有律师们收集的证据都不足……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现在上法庭没戏吗?这倒是实话。”
“你骗我!你们有权有势,吴律师还是名律,我不信你们打不赢这场官司!”
“你什么意思?”
祁思明要无语了,这孩子不大的年纪,怎么有这么扭曲的钱权崇拜?“打官司打的是证据,又不是打口水仗,你以为声高即有理吗?这跟我们有权有势有什么关系?”
Sophia声音猛地高了起来,口不择言道,“那你们又为什么这么帮我们?你们若不是图着我们母女什么,何必对我们这么好?还送我礼物?!”
*
祁思明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刚刚心里默念的“别跟一个孩子较真”的想法陡然扔到九霄云外,他忽然发难,翻身提着Sophia就把她重重地掼在沙发上。
他脸孔凑近,森然道,“你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这些狗走狐淫、男盗女娼?我们图你什么?呵,小姑娘,你真以为自己青春逼人,就能让所有人神魂颠倒?!”
祁思明知道,富贵寒素之间,有些东西这孩子未必消受得起,但是他真是没想到,凌言的善意之举,居然要被这样质疑居心?
他压迫而下,声音冷硬如铁,“你说我们对你有所图?你们有什么让我们可图的?你阿言哥哥处理你的案子都是在线上,哪怕你来这里,也是你主动求援说你家被淹了,他才大晚上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去接你!人活一世,不求你知恩图报,但求你别小人之心,你妈妈明天就来,你如果要走,看看到时候谁会拦你!”
*
祁思明虽然控制了手劲儿,但是他一个成熟男人的体魄,但是对于小姑娘还是稍显粗暴。Sophia整个人都惊呆了,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挣扎,她死命地要抠开他的手,抬起左腿想要踹他。
可是她太弱了。
祁思明和她体型和力气上的差距几乎是压倒性的,他一手就拨开她的腿,只见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整个负一层的灯光忽地暗了下来,Sophia像是陷入梦魇了一般,猛然发出一声凄哑的尖叫。
“你喊,大声点!”祁思明不为所动,大声喝道,“吃一堑长一智,你现在想起来一个男人可以对你做什么了?”
话不是好话,但是里面有拳拳心意。
祁思明冷漠地看着她,“我就还跟你说Sophia,你可以随便做你觉得诱惑,觉得成熟的事情,无论是你是想给我递酒,还是想给我点烟,你是想涂指甲,还是想抹口红,哪怕你模仿女人去说挑逗的话,我都不拦你——你做这些,我一个成年人不和你当真,但你也要知道适可而止!未成年人的感情观Utopia那么多检索,你还需要我引导吗?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第四十二章
在2084年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研究表明,五分之一的人在儿童时期被性骚扰,四分之一被父母殴打后身上留有伤痕,三分之一的夫妻或情侣有过身体暴力,四分之一的人和有酗酒问题的亲戚身边长大,八分之一的人曾经目睹过自己的母亲挨打。
人类是好像一直生活在难以想象的孤立、暴力和冷漠中,然后再在其中不断地振作重启,大多数的强奸受害者、被性骚扰过的孩子,在想起过去经历的时候都会极度的沮丧不安,他们努力克服那些恐怖的记忆,克服软弱和羞耻,努力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后继续生活。
人们的大脑会否认记忆,可是他们的身体不会忘记。
稍微相似的危险信号,就会激活他们大脑中的应激回路,引发强烈的负面情绪。
*
Sophia被吓坏了。
祁思明俯身而下的时候肘部紧逼着她的咽喉,她喉头嗬嗬作响,只感觉咫尺间的压力她难以喘息,紧接着,游戏厅黑了下来,恐惧随着黑暗团团罩下,那些痛苦的记忆猛地在脑中闪回,她忽然无法控制地踢蹬哭叫出来,一瞬间她好像是被扔进苦海中挣扎的垂死的人。
可就在这时候,祁思明放开了她。
灯光被调回原来的亮度,甚至还调高了几度。
祁思明蹲下身来,淡淡问她,“吓坏了?”
*
Sophia满脸泪痕。
她看着他,控诉道,“你欺负我。”
祁思明无奈,“我很抱歉。”
Sophia扁了扁嘴,难以自制地流出两行眼泪,她说,“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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