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导师被那称不上严厉的目光扫了一眼,顿时就有些蔫儿了,“那……那倒没……”
一句磕磕巴巴的话还没等说完整就被阎五打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锦的原因,阎五原本还只是深沉的眸子逐渐变成阴沉,他冷冷的眯起眼睛,说话的语调是不容许再有任何异议的强硬,“那就给我闭嘴。”
锦听到阎五的声音,神志有些混沌不清的他下意识的想回头,阎五的大手却在他转头的瞬间抵在他的脑后,止住了他的动作,“我明明跟你说了不许昏过去的,这个账,等下了刑台我再跟你算。”
锦意识模糊的听到这句话先了愣了一下,继而勾勾嘴角有些想笑,阎五啊阎五,这一次,我可能等不到你来找我算账了呢。
只是背对着阎五的锦根本就不知道,在阎五话落的同时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装着吗啡的5ml注射器!
训练营有训练营的规矩,定这个规矩的,不是阎五,更不是刑堂的堂主,而是谢家创建了海外训练营的老祖宗。除家主外,任何人无权更改,更不得违抗。
定下极刑的同时虽然也制定了个形式化的免责规定,但它其实就是要把人活生生的凌迟至死的,在施刑过程中自然不可能允许再给犯错的人止个痛治个伤一类的情况出现。证据就是,从训练营初建至今,凡受过此刑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过。
而现在,他们训练营的总负责人,一向公正严厉高高在上的总教官阎五大人竟然在全营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给受刑之人扎吗啡!
那是对一切疼痛有效的镇痛药剂,皮下及肌肉注射后迅速吸收起效,扎了这个,锦自然有精神扛过第二次的炮烙。阎五当众公然这么做,摆明了是要违抗这里的规矩,救锦一命!
刑堂的堂主是极少数知道阎五和锦之间纠葛的人之一,所以只要在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他都不会刻意纠缠,但是如今阎五的作为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能承担的范围,阎五拿出吗啡的同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猛然出手抓住了阎五正准备施针的手腕,抬头与阎五平静却逼仄的视线相对时,他的目光少有的严肃坚决,“阎五,你不能这么做。”
阎五微微垂眼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然后无所谓的轻笑着把手腕从对方的桎梏里轻而易举的抽出来,伸手把站在他跟前与他针锋相对的中年男人推出两步远。他脸色冷漠目光强硬,手中拎着的小匕首在阳光下把刺眼的白光反射到他的脸上,白晃晃的让人不敢直视。
“老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件事之后我会到你的刑堂去付这5ml吗啡的代价,也会亲自给家主打电话请罪,但是现在——”阎五老鹰一样锐利慑人的视线在台上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目光形若有质,冷冽的简直像是要掉下冰渣来,“我一定要这么做。你,包括你们,谁都不许拦我。”
高压政策在训练营这种冷漠强权又等级分明的地方一向最为好用。阎五积威深重,又是这里面权位最高的人,谢云一天没有撤掉他的职位,在场的所有人就要绝对服从他的每一个命令。何况,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老齐皱眉看着阎五摇了摇头,他与阎五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说话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般忌讳,“阎五,你费了多大的劲才得到今天这个地位,多少人对你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为一个还没长成的小子你宁愿冒着被撤职的风险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值么?”
阎五挑了下眉,转头轻轻的将针头推进锦的手臂的血管里,“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才算。老齐,是朋友的话,就别再说话。”
“为什么……”锦勉强侧头盯着那支被全数推进自己血管的药剂,一贯冷漠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出了虚弱以外还多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他又想努力的转过头去看阎五的脸,可是仍旧被阎五的手掌挡了回去,“为什么……阎五,你没必要这么对我……”
把空掉的针管随手扔在地上,阎五干净利落的用匕首在锦的右肩划出与烙铁相同大小的长方形轮廓,他没有回答锦的问题,只是一如既往专制独断半威胁半命令的对锦说道:“不许晕过去。这次再做不到,我就做个项圈烤红了烙在你脖子上,让你一辈子再也出不了训练营。”
吗啡在迅速起效,锦的神经开始一点点的活跃振奋。锦吸了口气,再次安静的闭上眼睛,嘴角一勾,却是毫不戒备的笑了……
阎五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徇私给锦扎了一针救命药,但是如今动起手来却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留情的。也不知道是吗啡真的起了决定性作用还是阎五的那句威胁占了主要功劳,总之,当阎五手中的烙铁狠狠的贴在裸_露在外的嫩肉再被猛然揭开的过程中,锦是一直保持着清醒,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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