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昭凡提上一口气,急切地问:“那他现在怎么样?”
沈寻说,严策两天前从“长剑”赶来,赔了礼道了歉,已经替严啸解决了与李家的矛盾。李司乔吃了这次的教训,今后也不可能再在警院横着走了。但外边儿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家务事。严策已经将严啸关了两天,今天就会押回勋城。
昭凡忙不迭地问:“然后呢?”
“恐怕啸哥得遭罪。”沈寻又叹气,“酒店毕竟不是自己家,策哥不方便动手。”
“那回家之后严啸就要挨揍了?”
“我猜是这样。昭凡你可能不知道,啸哥是被策哥揍大的,揍完扔小黑屋,不给食不给水,很多时候都是我和另外几个兄弟轮流给啸哥送吃的。”
昭凡心脏直跳,抹一把头,又往南门跑。
沈寻继续说:“他们现在还在酒店,过一会儿就要走了,我劝不住策哥,也没办法跟他们一起回勋城。哎,不知道啸哥这回会被整成什么样……”
“他们严家什么毛病?”昭凡越听越生气,也越自责,边跑边说:“小时候打就算了,严啸今年都二十一了,还打?这他妈是犯罪!”
沈寻说:“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也管不着啊。”
“我偏要管!”昭凡已经跑到校门外,招手拦了辆车,“而且这事因我而起,策哥就算要打,也不能只打严啸一人!”
“你……”沈寻听到了出租司机的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我去酒店啊!”昭凡跑得急,上了车才开始喘气,“你别拦着我!”
沈寻舒了口气,但路上吵闹,那一声又特别轻,昭凡根本没听到。
过了两秒,沈寻才说:“你知道他们在哪个酒店?”
昭凡长腿往前一踹,暗道糟糕。
严啸住在哪,他早就打听到了,所以根本没有问沈寻,直接让司机往那儿开。
司机心痛自个儿的车,念叨道:“小伙子,火气别这么旺。你踹我车干嘛啊,我车又没惹你。”
沈寻说:“啸哥真的很在意你。”
昭凡左耳朵听着司机的逼逼叨,右耳朵听着沈寻的苦口婆心,登时更烦了,匆匆挂断电话,让司机闭嘴专心飙车。
沈寻放下手机,轻捏着眉心,半晌,自言自语道:“你俩都别怪我。”
“你现在是真出息了。”严策坐在沙发上,“会写小说赚钱,还会冲冠一怒为蓝颜。”
严啸在窗边走来走去,不大自在,“哥,你要骂我就好好骂,别学人家玩押韵。”
“骂你?”严策冷哼,“早骂够了,再骂我嫌浪费唇舌。”
严啸心虚,“那什么,这次麻烦你了。”
“嘴上说麻烦,真怕麻烦我,你以后就少给我惹这种烂事。”严策倒也不怎么生气。刚听说严啸在警院“无故”打人时,他的确发了火,但了解完起因,火就熄了。
打人不对,先出手有错,但谁都是从热血冲脑的愣头青过来的。李司乔该。
严啸看了看表,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哥,时间不早了。”
严策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包,“行了,有车来接,用不着你送。”
“我还是送送你吧。”严啸情绪不太高。严策跑这一趟就为帮他解决打架的事,他不免愧疚,而与昭凡现下等同于冷战,日子难熬,独自留在酒店里,还不如送亲哥去机场。
告白被拒的事他没跟严策说,严策知道他是为昭凡打架,也没问他这段时间和昭凡发展得怎么样,算是给他留足了空间。他一方面感激,明白亲哥真的把他当做一个独立、能为人生负责的成年人来看待了,一方面又期望严策问一问,帮他操心一下感情。
但直到道别,严策也没主动提。
“回去。”行至酒店楼下,严策扶着军用吉普的车门,“拿一件事来烦我,还想拿第二件来烦我?走了,你自个儿好好琢磨。”
目送吉普消失在转角,他才意识到,严策其实早看出他和昭凡出了问题,但懒得干涉,逼他自己处理。
他没有立即上楼,在酒店楼下的花园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找到昭凡的号码,一边看一边往酒店里走,没注意路,忽地被人撞了个满怀。
手机掉了,他也没心思骂,捡起来一抬头,瞳孔突然一张。
与自己相撞的那个人竟然是昭凡!
显然,昭凡也很吃惊,横眉竖目地瞪着他,额头上挂着晶亮的汗珠,胸口在薄薄的无袖T恤下起伏,似乎是跑了挺长一段路。
“昭凡。”他哪里想得到会在这里见到昭凡。昭凡这一来实在是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耳边锵锵作响,像有一群人吹着唢呐,直将他吹得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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