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嘴,萧兴华却还是没说话,只是重新扶吴翌躺下,帮他掖好被角,然后默默走出病房。
在门口的走廊上,萧兴华靠着墙慢慢蹲下来,手狠狠抓过头发,最后只是把脸狠狠埋到手臂里,想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这个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吴翌住院的这段日子里,隔三岔五就要上演这么一幕。他几乎都快习惯了。
吴翌肯定又做噩梦了,而且不用问,这噩梦必然与他有关。
其实当时,吴翌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似乎一切正常,除了对他冷淡些而已。可后来,不知道吴翌受了什么刺激,对他的恨意,就突然成倍增长。
他起初还一直呆在病房陪护,后来因为吴翌剧烈的排斥,就只能趁吴翌睡觉的时候,再进来查看情况。
每当他看着吴翌满脸的痛苦之色,却只觉得自己比他还痛苦。
对吴翌来说,那一天他的伤害,是一场噩梦。可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他也多少次梦见那个情形醒来,然后痛悔到,恨不得杀了那个时候的自己。
可是再多的自责和悔恨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然发生,他只能尽己所能的照顾吴翌,希望可以弥补自己的罪过。
但日子一天天下来,他的努力,却一直不见回报,反而更糟。他给吴翌带来的伤害,如同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没有任何填平的希望。
49
吴翌盯着萧兴华走出去的背影,重新坐起身,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刚刚天明泛白的天空,默默捏紧了拳。
他已经在这里住院好一阵子了,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从每吸一口气就感觉疼痛,到现在身上的创口都在结痂宛如一切不曾发生,那个男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带着满脸的愧疚,悉心照料。
他自己利用对方在先,这个他也清楚。如果当时萧兴华对他持续打下去,哪怕把他打残,甚至打死,他都毫无怨言。
这是他作为一个背叛者,应得的报应。
可是,萧兴华没有。他用了那样的方法,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强暴了他,侮辱了他的全部尊严。
之后强哥对他的辱骂和欺凌,句句都如同锐利刀锋刻在他心上,让他羞愤欲死,却只能硬着头皮活着。
因为他的初衷还没有实现。因为周师兄的仇,他还没有报。因为伤害周师兄的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再之后,当他醒来,面对萧兴华补偿似的体贴照顾,他虽然冷淡,却也有过一瞬的不安和心动,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可是,所有复杂的情绪,却最终在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恨意。
吴翌微微弓起身,扯下自己的裤子,带着几乎仇恨的眼光,盯着自己软绵绵的下体。
一个男人,经过一觉醒来,一柱擎天是件很常见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为何,再也无法出现这种情况。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只有无边恐慌,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件多损自尊的事情。
他曾经尝试去挑起自己的情欲,却怎么都无法勃起。而唯一的一次略有反应,居然是因为,他想到了被萧兴华压在身下用力贯穿的情形。
他当时心里就是一寒,隐约已经有了不妙预想。本能的伸手探向自己的后穴抽撤,然后他惊恐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之前怎么套弄都毫无反应的分身,渐渐起立。
后来他甚至会梦遗,那也无非是,梦到了自己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呻吟着扭动着,就像一条,发情的狗。
他不是不举,而是必须只有通过后方的刺激,只有被另一个男人贯穿,才能得到前方的纾解。
想到此,吴翌的眼神再度凌厉,一手伸向前方,一把握住自己毫无反应的分身来回套弄。
如同以往一样,下体依旧垂头丧气,没有任何要抬头起立的迹象。
吴翌用力喘着气,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一把套上裤子,重新躺下,拿被子结结实实盖住自己。
这具在他看来简直贱透了的身体,他现在厌恶至极,连自己都不想看到。
他恨极了,那个在他梦里反覆出现,不是将他贯穿,就是当众羞辱他的男人。
他没办法原谅,那个造成他现在这种近似神经质情形的罪魁祸首。
待到天大亮,病房门被敲了敲,吴翌转头看去,萧兴华端着粥和卤蛋,小心翼翼的推门走进来,脸上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如常:“吃早餐了。”
把餐盘搁在床头柜上,萧兴华试着凑近想扶吴翌起身,却被吴翌毫不客气一把打开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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