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了,贺迟脑子里的混沌感也散了。
他大步跑到苏星那边,说:“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哦,”苏星吮着薄荷糖,笑着问,“那我走了?”
贺迟一把拉住苏星往怀里带,弯下脖子把头埋进苏星肩窝里,鼻尖终于嗅见清淡的薄荷香气,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无声地笑了。
“有个事儿忘了,”苏星说,“找你补上。”
“什么?”贺迟问。
苏星侧过头,准确地找到贺迟的嘴唇贴了上去,舌尖探进他的唇缝,被贺迟反客为主地紧紧含住。
“吃完糖忘记亲你了,”这个薄荷味的亲吻结束后,苏星说,“给你补上今天的甜。”
贺迟愣了愣,然后在苏星额头上珍重地亲了一下。
他给的今天的甜,把苦都赶跑了。
“去我家吃饭?”苏星推着车,和贺迟肩并肩走着,“我妈又买烧鸭了。”
“去。”贺迟笑了起来,“阿姨还记得我喜欢吃烧鸭啊?”
“不然呢?”苏星挑眉,“每天桌上的烧鸭除了你还有别人吃?”
“哟,”贺迟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听这语气,不会是吃醋了吧?”
“......”苏星说,“没有”
“行行行,没有没有,”贺迟说,“前面有个包子铺,给你买奶黄包。”
苏星伸出了三根手指。
贺迟:“OK?”
苏星:“......要三个。”
“小馋猪,”贺迟笑他,“行,等着,哥给你买。”
回到家吃完晚饭,贺迟在苏星这儿做了功课,又在小房间里对苏星上下其手了一会儿,将近十点才离开。
等贺迟走了,苏星到客厅里打开电脑,把昨天网上搜好的题目分类整理,开始写解题思路。
这是他前几天刚找的一个兼职,编初中数学的一本辅导书,这件事他没告诉贺迟。
苏星一边要照顾苏红,一边要顾着自己和贺迟的学习,又要打算下学年的学费。
苏红的小网店刚做起来,销量很一般,远不到能赚钱的地步。加上她身体不好,“久坐”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往,苏星打工攒钱只要顾自己一个人,现在家里开销越来越大,他夹在本子里的钱也变得越来越薄。
苏星还报名了一个全国物理竞赛,总决赛在暑假,奖金丰厚。
虽然累了点儿,但这样的生活踏实又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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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和周谨言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两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凭空生出了一种被抛弃的凄凉感,有空就窝在一起讨论“爱情到底是他妈什么玩意儿”。
讨论来讨论去,结果总是以周谨言被李浪气得跳脚收场。
李浪他爸有次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让他别成天和贺迟混在一起,没出息。
李浪拍着胸膛嗷嗷说那是不可能的,贺迟是他好哥们儿!再说了,他们家和贺家关系那么好,贺迟又是贺家的大少爷,他怎么就不能和贺迟一起玩了?
他爸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说下学期开学就安排李浪转到一中,语气根本不容李浪反驳。
李浪“切”了一声,没太在意,中考那会儿他爸也这么说过,最后还不是让他来三十六中读书了。
日子随着苏星桌上的那本日历一天天过去,表面平静却暗藏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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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首都警校来了人,到三十六中做招生宣传。
首警在国家十多所警校中首屈一指,出过不少传奇人物。按说这种级别的学校是不会来三十六中做招生工作,但听说今年上面来了位新警督,认为所有学生都有可能成为将来的优秀警官,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任何人。
五班刚上完体育课,回教室的路上经过学校礼堂,里面坐满了高三学生,教导主任举着麦克风,激情澎湃地喊着“欢迎大家积极提问!”
苏星从窗口往里瞥了一眼,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坐在台上,背挺得笔直。
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贺迟问。
“没,”苏星说,“看见个认识的人。”
台上的那个男人他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是药店熊哥的丈夫。
“警察叔叔,”一个男生举手问,“考首警对成绩要求高不高啊?”
男人站起身回答,一举一动都透着板正和严肃。
“参照往年分数线,理科至少要求达到本一线,文科高出本一线二十分以上。”
下面一片哀嚎。
“我有个问题!”又有一位女生举手问,“那你们招不招Omega啊?我听说什么军校警校都不要Omeg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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