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他透过门缝,看见了贺州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墙上那幅黑白照片,桌上点着一根白色蜡烛。
在微弱的火光中,他看见贺州的脸色森冷,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黑黝黝的瞳孔仿佛深不见底。
第21章 嗜睡症
周一,贺迟叼着包子踩着早自习铃声进教室,发现苏星脸埋在手臂里,正趴桌子上补觉。
他坐到位子上,轻手轻脚地把书包塞进抽屉里,这才想起里面还有张数学卷子,他拍拍李浪的肩,指了指苏星,又把手贴在脸颊边,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李浪点点头,说:“大清早的不知道怎么困成这样,一直睡着呢。”
贺迟没多问,指了指那张数学卷子,朝李浪勾勾手指。
李浪把自己的卷子上贡了,贺迟一翻,感觉不太对劲。
他们这帮人平时做作业就是意思意思,选填全靠蒙,大题翻书随便抄几个公式就了事了,但这回李浪的卷子填的满满当当,就连最后一道大题都仔细写好了步骤。
他问:“你哪儿找的枪手?”
李浪嘿嘿一笑,指了指苏星:“全班都抄学霸的,他早上一来,花十五分钟,嗖嗖就把一张卷子做完了,操我看的眼珠子都掉了,牛,是真的牛!”
原来是抄他这位状元同桌的,怪不得。
贺迟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又来了,他扬着眉毛,说:“这我同桌,能不牛吗?”
李浪:“……好像和你并没有毛关系。”
贺迟抄完卷子,吃了两个包子,整个早自习过去了,苏星还是没有醒。
不仅没有醒,他还睡得很沉,贺迟凑到他身边,能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
“真能睡,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状元的。”
他做贼似地在苏星耳垂上捏了一下,捏完赶紧正襟危坐,眼角瞟一眼苏星,没醒。
他捻了捻手指,柔软微热的触感停留在他指尖。
不知道他耳朵上有没有薄荷味儿。
他不知怎么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放到鼻尖嗅了嗅。
恰好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贺迟一惊,紧张地把手背到身后。
操!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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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发现苏星有些不对劲。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位状元就和倒时差似的,每天早晨都趴桌上睡觉。军训那会儿可不是这样,小状元的作息规律的不行,坚决贯彻早睡早起方针。
周五这天早自习,苏星又在补觉,睡着睡着还打起了小呼噜,全班人听到声音,转身盯着他,想笑又不敢笑,绿毛愣是憋得眼泪都下来了。
贺迟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机,从下面把手机放到苏星的抽屉肚里,把他打呼噜那段录了下来,课间的时候播给苏星听,打趣他:“你每晚不睡觉都干什么坏事儿呢?”
苏星听着自己的呼噜声,“啪”把手机往桌上一扣,说:“关了。”
贺迟偏不,把手机贴着自己的耳朵,闭眼听的一脸陶醉:“抑扬顿挫,平平仄仄平平仄,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婉转低沉。”
苏星脸色铁青,贺迟还笑眯眯地问他:“天籁啊!我听的是哪位大师的独奏啊!”
苏星忍无可忍,抄起英语课本往贺迟那张找抽的脸上一拍,贺迟摸了摸鼻子,这才消停了点。
他支着下巴,问苏星:“不闹你了,说真的,你犯秋困啊?每天都睡不醒的样子,怎么回事儿啊?”
苏星正在补昨晚的物理练习册,随口回答:“长身体,缺觉。”
贺迟被逗乐了,拿笔帽戳了戳苏星的脖子,说:“长了一星期了也没见长胖点儿。”
一开始,苏星对他这种动不动就要来一下肢体接触的行为还很抵触,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干脆不搭理贺迟。
反正抵触也没有用,他下次该上手的还是会上手。
下午班会课,刘文宣布下星期--就是十月初要开校运会,让体委吴超全权负责。
全班人一下就炸开了锅,他们三十六中和别的学校不一样,成绩就不说了,办个什么文艺节科技节都无人问津,一年一度的校运会才是他们的主场。
哪个班要是积分在年段排倒数前三,默认这三个班在之后的一年里都是全年级嘲笑的对象,要是哪个班得了第一名,那就是年级之光。
吴超很激动地排兵布阵,柯乐乐带着几个女生跳啦啦操,李浪去跳远和短跑,绿毛报了两个短跑项目。
吴超喊了声贺迟:“贺老大,今年你还去跑三千,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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