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于是闷闷坐下:“不是特别饿。”
两人同同事之间隔了一排办公桌,颜池伸脚,虚虚踢了把他的鞋子,林阙把他蹭开去,说:“不饿。”
颜池转头朝同事们笑:“你们先去吧,我跟他一起吃饭。”
“行了吧?”等人走后,他把林阙抓起来往外走,这回倒是愿意动了,林阙重得像是块砖,要是自个儿不愿意,谁都请不动他。
林阙跟在他后面,步子急,压低嗓音发泄情绪:“所以爸是干什么,整成这么神秘,行,他说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怎么了,我连自己老婆也见不到?”
他说起这个就来气,刚才抬头要找颜池,那么多脑袋,他得慢慢数,倒数第二排第四个,好了,锁定目标,人也不抬头,他见个鬼,靠意识交流?
“爸就是希望你能够成熟点。”颜池拍他背,给他舒缓情绪,“行了啊,你就听他的话,把工作做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往上调。”
“成熟成熟成熟?”林阙也不明白,“他到底要什么,不笑,板着脸,这样叫成熟,那我成啊,颜池,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生气,我现在没工作的动力了。”
林阙把脸板了,把声音沉了,无所谓:“行,就这样,就这样吧,我有什么办法,你看我这样成吗,成熟吗?”
他咬牙,自问自答:“我感觉我都要熟透了。”
明明是件挺严肃的时候,两人上一秒还在互相争辩,互不相让,这会儿林阙气势冲冲,颜池看着他却只想笑,他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面前的林阙,林阙就是林阙,就是这样一个人,鲜活的个体,独一无二。
只要稍微有点点儿担当就够了,完美了,不用强求太多,顺其自然。
颜池笑着把他往前推,和林阙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开心点,我们先去吃饭。”
林阙言简意赅,落下一句:“嗯。”
颜池给他说:“我等会给你剥虾赔罪,成了吧?”
林阙睨了他一眼,面上终于有了点笑:“嗯。”
说还是颜池会说话,把人哄得服服帖帖,除了脸上依旧有些不情愿,倒还是好好跟着他走,到了餐桌上,林阙没让颜池动手,自个儿亲力亲为地给他剥虾。
虾上沾好酱,他微起身,喂给颜池吃。
虽然两人口味一南一北,大相径庭,但在虾这一物上倒有不少共同语言,颜池觉得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低头,也给林阙剥虾。
你喂我,我喂你,对望的时候都觉得周遭气氛浓烈升温,林阙自从颜池怀孕的后三个月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都没碰过他的身体,眼下一个眼神就烧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就把颜池逮墙上亲个彻底。
男人受不住撩拨,痒得嗓音都哑了不少,颜池古怪看他:“辣?”
“还行。”林阙把虾往他嘴里塞,试图掩饰自己的那份异样,“你吃你的,别说话。”
卧槽,颜池拿了满大勺辣酱淋虾上,也给林阙送去:“我偏要说话,你给我吃。”
这特么是真辣,林阙倒是不怕辣,不过猛然来了这一回,没受住,猛地低头开始咳嗽,嗓子真哑了:“小池你特么想杀了我。”
颜池愣了愣,摘掉手套,忙过去给他拍背,道歉:“我以为你爱吃辣。”
林阙缓了一阵,又开始给颜池剥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时挑了些里面的肉,喂给他吃,两下现下气氛浓烈,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情侣,偏偏小孩子不懂,童言无忌,坐他们旁边那一桌的,大概两三岁的模样,糯糯问他爸妈:“叔叔他们是在干什么啊,一个叔叔给另一个叔叔喂饭,这个叔叔对另一个叔叔好好。”
他爸捂住他眼睛:“没干什么,那个叔叔自己懒,不爱吃,另一个叔叔喂给他吃。”
“就像爸爸你喂我一样。”
“对对对。”孩子他爸给孩子解释完,再抱歉地冲颜池他们笑笑,希望他们不要介意这类说辞。
颜池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本来倒是无所谓,被小孩子提了一嘴后,羞耻心隐约起来,他转头过去看,那孩子趴在他妈妈怀里,巴巴地冲着他们看。
林阙筷子往他嘴边戳,给颜池抱怨道:“你看我对你多好,连小孩子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没良心,帮着我爸。”
小孩子都知道的绝世好男人林阙,到了办公室还得冷漠地同颜池装作陌生人,着实憋屈,索性下午的时候有个数据分析的任务,办公室内人手不够,把那两新同事也给拉去帮忙,成一小组。
林阙进会议室的时候步子都在飘,门一关,偌大的会议室内就他和颜池两人,这叫什么,这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好机会,要是在外头,他对颜池投个眼神,那人都会让他安分些,现下不同,人都在他手上,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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