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着呐,颜池拼命去想对策,挠头发,他今儿嘴巴跟沾了蜜一样,以前不屑说的话,今天倒豆子一般倒出来:“真没有玩你,想你,只想你。”
林阙本来还有好些话想说,哽住了,动了动嘴,再动嘴,最后只从嘴边挤出一个音:“草!”
草,颜池这什么毛病,刚才弃他如敝履,现下又贴了上来。
林阙算是败在他手上了,没辙了,还能怎么办:“成,我给你讲,你好好听,我就讲一遍,听不懂别怪我。”
两人这边动静古怪,旁边几个同事离得稍远些,四周键盘声此起彼伏,噪音嘈杂,又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于是纷纷对视望过来,颜池见状忙道:“谢谢林哥。”讲给他们听。
一声林哥,听得林阙身子麻了半边,这种新奇叫法,还真是第一次,总感觉是在叫他爸,虎躯一震。
林阙小时候跟着他爸参加各种宴席的时候,那会儿叫林泽海林董的人少之又少,总归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叫他林哥的多。
成吧,他任劳任怨,尽管心中还气着:“我先给你讲这条程序,其实很简单,你就把它想象成……”
他讲到第三个点时,大腿上边落了颜池的手,颜池挨近了问,声音轻,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还生气啊?”
林阙拿笔敲他脑袋,打落他的手:“认真点。”
“我不正听着吗?”颜池今儿算是豁出去了,得到地底去找脸皮,打落的手再又重新回来,“你讲你的,我整我的,你继续,哎林哥,你平时是怎么锻炼的,我最近有点儿胖了,要去跑步健身。”
林阙被他摸着了点,吸气。
这种情况,他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也亏是在办公室里边,要是在自家里头,颜池怕是能直接扑到他身上,黏着他,跟条蛇似的。
是好事,要是换成平常,林阙喜闻乐见,但他现在不正气着。
主管的办公室就在他们后边,透明玻璃门,两人做了点什么,悉数可见,他现在倒也真迷惑了,有些不懂,颜池和林阙,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阙他爹又是谁?那声里边汇报两字,想来应该是个比他高上些的人,惹不起。
主管闭眼,他英年早秃也是正常,平时容易想太多,用脑过度,现在就在心里边叹气,小年轻的事,他怕是管不了了。
颜池黏了会林阙,觉得林阙那脾气差不多下去了,刚才途中露了点笑,于是又抱着文件笔电回到自个儿的座位,彼时下午四点半,再过半小时,就是集团下班的日子。
他为了要和林阙避嫌,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今天出了这点意外,准备晚上蹭他的车回家,培养培养感情,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理是这个理。
快下班的时候他去洗了把手,回来正要收拾东西时,林阙的位置空着了,问一旁同事,说是踩点下班了,走得十分潇洒。
可真鸡儿积极。
颜池现在陷入了一种,林阙你可真行,林阙你牛逼这样想骂但又不舍得骂的情绪当中难以自拔,他把包背上,沉着气,去车库找车。
一路开到家,车进大门时,看到林阙抱着两个孩子在门口遛弯,底下边是一只已经懒到不行的胖猫,慢慢跟在他屁股后边。
小灰自身懒,让它出来玩,它也鲜少有爱动的时候,多数时间趴在猫窝里边睡懒觉,也就最近两个孩子出生了,它才开始变得活泼了起来。
颜池把车停进车库,摘了墨镜,出去找人,林阙把儿子递给他:“感觉又胖了点,刚吃过,你看他眼睛,眯成缝了。”
“你不等我。”颜池现在可真特么委屈,“我本来还想蹭你的车,明天你再送我去上班。”
林阙看了他一眼:“生气了?”
颜池:“嗯。”
“我也有点儿气。”林阙跟他绕着长道走,“你说,我们干什么要打地下战,你还帮着爸,向着他。”
“也没向着他,可能觉得坐一块,没什么工作效率,分开才有动力。”
颜池觉得大概是这个原因,林泽海之前跟他谈过心,觉得林阙就得逼,逼着才能往前走,手法简单粗暴了点,也不知道成效如何,有没有错。
林阙不置可否:“可能吧,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动力。”
颜池快他一步,和他面对面,把快要睡着的儿子举给他看,抖了抖手上这个胖子:“你现在看着这两个,也没动力?以后你女儿要找女婿,儿子要讨老婆,你自己不加把劲,他们就会被人欺负。”
林阙被他说得黑了点脸,一想到那副画面就来气:“谁敢欺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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