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新扩张的现世树木区,叶辰用脚踝轻磕当康肚子,道:“吁——”
当康立即刹住步子。
叶辰下猪,检查树木生长情况,人手多起来后叶辰引进了不少现世树苗,以原有的十棵苹果树与十棵梨树做排头,往后依次是一排排齐整的桃树、柿子树、石榴树、核桃树、栗子树……水果坚果都有。
现世树木长势喜人,柿子树已率先结果,枝丫被橙黄饱满的扁柿子沉甸甸地坠着,叶辰拽下两颗软的,拿袖口抹抹,塞一颗进当康嘴里,自己吃另一颗。这种熟透的软柿子叶辰平时习惯在顶部切个口,拿小勺舀着里面的汤汤水水吃,不过手头没工具,他只好徒嘴咬开略涩口的厚实外皮,用嘴唇堵住,吸上一口,软烂的柿肉与果浆沁凉甜蜜,甜得有些齁嗓子,等好吸的都吸光了,叶辰掰开变得干瘪的柿子,吃种子外包裹的那层有嚼劲的果肉,也就是常被人称作“小舌头”的那部分。
叶辰悠哉悠哉地把一个柿子吃完,当康也跑到鸟鼠同穴山的山顶了,他走到渭水边,蹲下洗了洗手,观察云松的长势。
负责还原山体生态的赑屃和负屃是从山顶开始往下种的,渭水沿岸一圈圈栽种着云松,大多都是幼苗状态,有些甚至是尚未出芽的松塔状态,只有四棵最早栽下的已长成大树。云松树如其名,枝干绵白如云,松针极奇异,呈雪白气雾状,没有实体,一根树枝上几百枚松针聚集成一团,就织成一团云絮,懒懒趴在枝头,风势猛烈的话,云的松针就会化散无踪,隔几天又会长出来。
离远看,仿佛整棵树都是从天上摘下一大团云彩雕出来的。
这种云絮似的松针据说能清肺,极轻软极细小的微型松针可以刮去肺部沉积的异物、毒素、病变细胞,叶辰抬手搅散一团松针,就像搅散了一朵云,手上几乎没有感觉,只有鼻端忽地嗅到一股清新的森林气息。叶辰只觉胸腔立时舒畅清爽起来,鼻腔呼出的气隐约泛着一股工业废气的臭味,可几大口深呼吸下来,呼出的气体就与吸入的气体一样清新了。
还真有种把脏东西带出去了的感觉……叶辰想。
当康知道树上那些白云似的东西对身体好,拼命张大猪鼻孔呼吸。
山顶有耕种用的工具,叶辰给树苗浇浇水,施施肥,确认神力都给到位了,正想着趁有时间加种几棵,手机却传来微信提示音,是周步初。
周步初:白泽找着了,一会儿给你带过去。
叶辰:周叔辛苦了!晚上给您杀头猪!
周步初满意地揣起手机。
他身旁站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神兽,神兽形似马而有角,瞳色冰蓝,鬃毛长如流苏披挂,蹄子每走一步,地上便印下一朵稍纵即逝的莲花。白泽身上驮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家,老人家身后,则横放着一辆挺旧的……自行车。
周步初:“……”
张兆谦的容貌比网上的照片还要苍老清瘦一些,加上头发、衣着与照片都有差异,就增加了辨认难度。周步初这几天远远瞥见过他两次,但张兆谦本人与他想象中身边警卫簇拥,出入司机接送,衣着光鲜的国宝级院士差距忒大,谁能想到堂堂一位院士会艰苦朴素到天天骑台老破自行车上下班,身边连个警卫员都没有。
他见着张兆谦两次,硬是没认出来,直到第三次看见这老头儿时发现他身边赫然站着一只白泽,周步初才恍然大悟。
第七十七章
周步初将人带到时,叶辰已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等了好一会儿, 远远望见白泽驮着一位老人, 忙迎上去。
老院士半点儿架子也没有,衣着也朴素, 打眼看去就是一位寻常老人家,也难怪周步初认不出来。
白泽进院, 将人与自行车放下,衔起自行车车筐里的布包, 绕到树后化形穿衣。叶辰把张兆谦搀扶进正房落座, 老院士还没坐稳,白泽便疾步走进正房, 边走边系扣子,生怕谁趁他一眼没看顾到把老院士怎么样似的。
白泽内丹修复得好,人形已变回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发挽成一束,松松散散地从肩头垂至胸口,发丝白如月光,单片眼镜后的瞳色也较常人浅淡,蛛丝般纤细的镜链随他走动微微摇荡。他有椅子不坐, 径直走到张兆谦身侧站好,像个秘书。
张兆谦:“你坐。”
白泽这才挨着张兆谦坐下。
张兆谦将屋子里诸位神兽挨个端详过, 神情亲切,又透着抹稚气的好奇,叶辰定了定神, 给在座各位互相做介绍,他从来没接触过张兆谦这种级别的人物,紧张得像个在给校长做报告的少先队员,舌头直打结。好在张兆谦人如其名,谦逊温和,好相处得仿佛邻家爷爷,一圈介绍做下来叶辰神经放松不少,不自觉绷紧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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