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航做缠绵状抱住沙发上的抱枕,嗅着那股和月亦徽身上味道相似的清爽气味,直摇头:「不回去,我爸妈那么可怕。」
月亦徽明白莫远航要住在他家是为了照顾他,尤其当他说过预感野兽袭击事件不会就此结束后,远航就更不会轻易回去。他的预感一直都很准,他想起爸爸生日那天,他在书房做了个梦,有一群白蚁渗入了他的皮肤,晚上他就遇到了那只狐狸,难道这有什么关联吗?那个梦是否暗示着,即将有危险向他靠近,而他无法摆脱?
若是如此,他就更不能让莫远航和他在一起了,这家伙的命太值钱,如果他在这发生了什么事,他爸妈不得把自己砍死?月亦徽看着那张受伤的俊脸,他现在已经出事了。
「那个,慕容臻刚才下手也还算有分寸,只是皮外伤,你们也是十多年的朋友,真的告他,太伤你们两家的和气了吧?你爸妈有多护短你也是知道的,如果知道你是在我这出的事,我也逃不了干系,你看是不是不要闹那么大?」月亦徽分析利害关系。
他们高中时,莫远航抢了一个学长的女朋友,那学长找了一大帮高年级的人来堵他,十几个人被他打得住院,有一个伤到月亦徽的人甚至被他踢断了一根肋骨,明明错在莫远航,莫家夫妇却要求那帮学生向儿子道歉,他们的宝贝儿子,不管对错,别人都不能碰。
莫远航嗤笑一声:「徽徽,你到底还是对慕容臻有情有义,那混蛋是几辈子修来的?」
月亦徽无奈地摊手:「我只是觉得,声张出去对我们三个都不好,我们三个这样的家庭,最惧怕的就是绯闻,不是吗?当然,我只是提议,决定权在你。如果你真的决定告他,需要我出庭作证,我会配合。我的兄弟不能给别人白打。」
莫远航心中稍微舒坦了点,对月亦徽扬眉一笑:「好吧,算那家伙走运,本少爷大人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了,不过老子脸上挨了拳,他也要付出代价的。」
月亦徽舒了口气:「当然了,你尽管跟他开价。」
于是第二天晚上,慕容臻回家时管家递给他一个包裹,发件位址是月亦徽的天水园二十二栋,慕容臻愣了一下,拆开一看,竟然是厚厚一打发票帐单,最后一张表上汇总得非常详尽:医药费一百万,营养费一百五十万,精神损失费二百五十万,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一百万。
末了,莫远航在汇总表的页脚处标注着:是赔钱还是上法庭,你自己看着办。
除了这一打的票据外,莫远航还赠送了一张光碟,慕容臻似笑非笑地播放了,是一段只有一分半钟的视频--慕容臻打莫远航的现场直播。
他不断地将视频重播,视线一直落在月亦徽身上。这段视频是从莫远航吻月亦徽开始截的,莫远航大约是想有意让他看到这些,让他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当时虽然室外路灯的光线并不太好,但是低照度的红外摄像机拍摄的很清晰,月亦徽被吻时瞪大眼睛,似乎很吃惊,这一定是莫远航第一次这样对他。
不过就算是第一次,也已经侵犯到慕容臻的领域了,六百万一拳,很好,不知道他一条命要多少钱?慕容臻想到这点赶紧打住,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怎么能?怎么能真的动杀莫小呆的念头?
「你说,阿臻的第二十四对染色体有什么问题?」慕容臻耳边似乎传来十多年前的遥远声音,那一天,他躲在外公的书房外,无意间听到了这些秘密。
「那是犯罪基因,随着少爷年纪的增长,会对性、暴力、战争、杀戮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他可能会疯狂地爱上些罪恶行径,不过少爷毕竟只有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而且就我观察,小少爷毅力绝佳,只要引导得好,也未必会出大问题,上将大人不必担心。」那个三个月前临时聘请的「家庭医生」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年幼的慕容臻耳里。
慕容相思不满地说:「爸爸,阿臻那么内敛乖巧的孩子,是不会变坏的。他爸爸不也安分地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吗?请你停止对他的研究,我的儿子不是小白鼠!」
外公的声音低沉而有威严:「他是慕容家的继承人,我必须评估他到底能不能继承我的一切。相思,我允许你和那个人结婚已经是破例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慕容相思愤愤不平:「我不想他继承任何东西,财富也好,权势也好,我都不稀罕,我只要我的儿子活得平凡快乐。」
她表达完自己的意思,觉得没有再沟通的必要,朝门口走来。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偷听的慕容臻,他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开了,没让任何人发现他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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