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愣了下,随后欣喜地叫了声“师姐!”,唐韵依旧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穿一袭长裙,款款而来。缪可卿看到许久不见的闺蜜眼就红了,冲上去一个熊抱。
王胖子拿起酒瓶当话筒道:
“搞基组恭贺百合组任务开启。”
何扬怒而掐住王胖子脖子,又被莫思存一筷子戳进鼻孔,疼得嗷嗷叫唤。
刘建深坐视自家人互相残杀,在桌底下牵着兴奋地和唐韵说话的江彬的小手喝果粒橙。江彬说了,要开车不许喝酒,他可听老婆话了。今晚有空还能给正在学车的江彬练练手,教授的过程中也可以把摸档位搞错成摸大腿什么的,车震是个好东西嗯……
而此时,网店开得越发红火的梅帆趁乱给大家推荐蒋毅荣亲手刻的木牌,众人传阅了一遍样品后,都捧场地表示要来一发,梅帆问要刻什么。
刘建深说要刻“炸毛兔儿爷”,被江彬踢。
苏迈黎说要刻“浪子回头”,被萧参捏。
王鑫宇说要刻“您的好友智商君已掉线”,被莫思存舔。
何扬说要刻“吾妻缪可卿”,被缪可卿踹。
金霖说要刻“金屋藏娇”,被叶震辛黑了手机后翻出果照供大家欣赏。
李大秃说要刻“求基友”,被上菜的男服务生要去了手机号码。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喝了几轮后,江彬压低声音问边收木牌订金边记账的梅帆道:“舒医生怎么没来?”
刘建深也好奇地看过来,梅帆瞥了眼已经喝趴下了的蒋毅荣。
“他出国了。”
“出国?旅游?”江彬很有些意外。
张邈摇头:
“去找人。”
终于还是离开了,何鉴透过摩天轮的玻璃窗,望着异国阴郁的天叹了口气。
那日大礼堂里的告别,想起来便眼眶湿润。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摩天轮载着寥寥无几的游客,一圈又一圈地原地打转,就像这绕不出去的心结。
之前他也坐在这里想着江彬,他回忆着那些折磨他的回忆,再用重逢来鼓励自己,可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还能追求什么。
慢慢靠近地面的时候,扭过头叹了口气,却忽地发现站台边上坐着个人,正冲他微笑。
何鉴一愣,在自己所在的车厢落地后走下来,那人也站起来走向他。
“舒医生……”愣了许久后,何鉴才唤一声。
“我们的咨访关系已经结束了。”舒禾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何鉴空荡荡的颈项上:“我申请了这里一家诊所的任职,半年后过来。”
何鉴呆呆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舒禾仰头看了看那还在不断旋转的摩天轮道:
“做咨询的时候,我便发现自己特别容易被你的情感所带入,我以为,是我们同样的家庭背景才让我给予你更多的关注,可当你委婉地表示,不再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失落。”呵出一口白气:“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信赖我,依靠我,无话不说……”
何鉴怔愣间,手被握在了他温暖的掌心。
他知道他的自卑,他的懦弱,他的优柔寡断,他最鲜为人知的一面,却还选择站在他的身边。
何鉴努力压抑住翻涌的情绪,垂了眼摇头道:
“我还放不下。”
“我知道。”
“我没准备好。”
“我知道。”
“我怕你失望。”
“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何鉴的语气带了些许无奈。
舒禾笑了笑,将他拉入怀中:
“还知道这些都是你没有安全感的借口,而我,是个专治不安的神棍。”
何鉴一愣后,闻着他熟悉的气息,竟感觉像漂流许久的人终于上了岸似的,格外地安心,又格外地疲惫,只想闭上眼小睡一会儿。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矫情?”
“从前是守株待兔,可这只兔子太迟钝。”
何鉴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舒禾对他的关心,早已超出了应有的界限,无论他何时何地向他求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施予援手。
如今,这只笨兔子用尽全力蹦跶到世界的另一端,早已筋疲力尽,无法再逃,更何况,当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始终坐在树下等他,又怎能不牵肠挂肚?
“江彬说,你已经留给他足够多的纪念了。”
何鉴睁开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丝绒盒子,这是当年,他在佘山上流着泪送给江彬和刘建深的礼物。
“这个,可以给我吗?”
正所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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