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敲了敲门。没有惯常的那句“进来”,江彬只好自己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黑暗中,刘建深依旧开着他那盏昏暗的古色古香的青铜灯对着笔记本电脑运指如飞。江彬听着那敲打键盘的声响,站了会儿才开始收拾东西。
他尽可能放轻手脚,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抱着笔记本、杯子和一些零散的物件打算走出去时,忽听“咚”的一声,江彬吓一跳,扭过头来就见刘建深往桌上扔了样东西。
江彬定睛一看,竟是何鉴那部黑色的IPhone……
江彬抬头看了刘建深一眼,很想解释说这不是他留在刘建深那里的,是蒋毅荣的恶作剧,何鉴压根没上来过……
但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建深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的愤怒已让他心寒得无法言语。
都已经认定他有罪,还假惺惺给个解释的机会?
江彬走过去,腾出一只手将手机揣进兜里,默默出去了。
王胖子见江彬垂头丧气地出来,苏迈黎趾高气昂地捧着东西进了小黑屋,在Q上对李大秃道:“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
李大秃默默叹了口气,淫了一手好湿: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娘额老东菜!能饮一杯无?”
王胖子回复道:
“成,下班我买酒,你逮江小彬。”
李大秃回复了一个点头的表情。
第二十九章 壮士你有喜了
江彬被李大秃逮着去喝酒的时候并没怎么反抗,事实上就算这时候把他装麻袋卖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李大秃看得挺心疼的,平时江小彬多活泼一只啊,可惜他嘴笨不知怎么安慰,只得先把江彬带到小饭馆。
王胖子已经在桌上摆了几瓶黄酒就等着了,江彬被两人拉着坐了才明白这是要安慰自己呢,想起那日两人为讲座忙得脚不点地的,就止不住地难受,推脱了一番但盛情难却,唯有给蒋毅荣打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让他自己将就。
蒋毅荣那可是个人精,一听江彬那语气就知他多是挨批了心里不痛快,又得知江彬是被王胖子与李大秃扣着一起喝酒,自然明白此中缘故,也便说要打车过来解解馋。
王胖子、李大秃与蒋毅荣并不生疏,想他是江彬室友,安慰起来更拿手一些,也便欣然答应。
熙熙攘攘的小店里,四人在角落里围着一张油腻腻的小桌子吃菜,几人都默契地不提今日事,只讲些服务中心的八卦,间或插两句荤话。
吃得七分饱,王胖子便提议先喝一轮。蒋毅荣知道江彬酒量不好让他悠着点,但江彬上手就都给满上了,仰头喝得那叫一个好爽。
王胖子、李大秃连连叫好,又劝江彬吃两口菜说会儿话。江彬没什么想说的,只听几人胡诌。之前有刘建深以及项目部几位前辈护着,他虽然经常喝吐,但很少喝醉,可今天,他特想醉上一回,好不去想那些个烦心事。
于是三人一不留神,江彬已又默默地两杯下肚。
“行啊江小彬!看不出你有这能耐,平日里都藏着掖着啊?”王胖子将一盘蔬菜换到他跟前,让江彬歇一会儿。
江彬喝酒上脸,红着眼拿筷子夹花生:
“你们也满上,说是陪我,怎么都没动静?”
三人也只好都陪着喝,不一会儿便五瓶见底,江彬打了个酒嗝,脸上两坨红晕:“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啥诗?”王胖子用手肘顶了下眼一眯就要睡过去的不胜酒力的李大秃。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蒋毅荣喷:
“媳妇!好湿啊!”
“还有呢!”江彬来了兴致,端着杯子站起身摇头晃脑道:“朕与先生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逃!”
“这挺虐的。”蒋毅荣搂着江彬顺势将他带坐下,周围不少人都回头看呢!
李大秃被王胖子捅醒正听了江彬这胡乱接龙的诗,只当是意有所指,也伤感地吟了句:“劝君更尽一杯酒,从此萧郎是路人……”
“萧郎……”江彬对着酒杯开始发呆。
他记得那人不姓萧,似乎姓……姓……
王胖子看这气氛不对,忙给几人都满上道:
“别淫了!都快把扫黄打非的给勾来了!今可说好了不醉不归!废话少说,干干干!”
江彬甩甩沉重的脑袋,把刚才的疑问跑到九霄云外,傻傻一乐又灌下去一杯。蒋毅荣看江彬这架势是真要醉了,忙对二人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他胃不好,再喝准得吐,明还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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