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作者:celiacici【完结】(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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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传来发动车扬长而去的声响。
刘建深走到阳台上,开了些窗让冷风灌进来,那冷意如有生命般钻进皮肤,针刺的疼痛霎时随着血液流转到心脏。
火红的棉袄,球儿般的娃儿,拿着长辈给的红包说着吉利话,眼却始终不离桌上的红烧鲤鱼、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和红烧肘子。
等太姥姥上桌,用含糊的口齿说几句应景话,娃儿们便在父母的默许下欢呼着扑向一桌好菜。吃到一半姨妈们会把猪肉馅儿的饺子端上来,一大面盆的几个娃儿都抢着吃,谁吃到包着的钱币便得意洋洋。
好奇大人们酒喝得津津有味,偷猫一口,辣得咳嗽,引得满桌哄笑。
饭后大人们吃着冰梨和冻柿子说着闲话儿,娃儿们便一窝蜂地跑出去放鞭炮,手套掉了也不去捡,捂着耳朵扬起冻红的小脸看窜起火光的在夜空炸开一朵朵礼花……
烟烧到了手,刘建深将烟碾灭,低头看着被烫了的手指忽然十分想听江彬的声音。反应过来时,已经掏出手机回拨了江彬的号码。刚想挂断,对面已经传来了熟悉的一声“喂?”
刘建深沉默了一秒道:
“抱歉,按错了。”
江彬似乎没料到刘建深会这么说,忽然觉着这样迷糊又直接的刘建深挺萌的,于是带着愉悦道:“没事老板,我也正想打给您。毅荣前面醒了,喝了点粥又睡下了,精神是差了点,但肚子不疼了,我明天会准时到展览中心的。”
江彬说了这一长串,说完等了半晌才听刘建深道:
“哦,那就好……”说完便是冗长的沉默。
江彬听着彼端呼呼的风声,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不安,不确定对面刘建深是否还在,刚想说什么,却听刘建深道:“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江彬仿佛被噎了一下,只得道:
“您也是,晚安!”
挂断后,刘建深关上窗,对着楼下路灯发了会儿呆,便转身去洗澡,想用那热度驱散些心中的寒气。
洗完澡出来,喝了杯咖啡,做好今夜无眠的准备在抽屉里翻出一打电影碟片,却在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
刘建深些许不耐烦地走到对讲器前,拿起话筒就听到呼呼的风声以及被干扰得有些失真的一声“老板……开门……”
刘建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按下了开锁键。江彬出现在门口时,形象十分凌乱。他紧紧抱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桶就像怀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因此他腾不出手来整理他被风吹乱的毛发。
刘建深忙把江彬让进来,江彬还在条件反射地抖啊抖,穿上拖鞋放下保温桶坐在沙发上这才呼出一口气,刘建深替江彬泡了杯热可可放在茶几上:“怎么忽然来了,也不说一声?”又看那茶几上的保温桶:“这什么?”
江彬一言不发,摸着那杯热可可暖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建深。刘建深被看得毛骨悚然,脑中转过千百种可能,心怦怦跳得厉害,面上则坦然自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别有负担,尽管说。”
江彬依旧不答,直直瞅着刘建深,刘建深表情有些僵了:“还是说,你听到了什么,想和我好好谈谈?”
江彬依旧沉默,一双眼一刻不离刘建深的脸。
刘建深的手心都出汗了,他想该不会是之前激怒了何扬,这货口无遮拦地跑到江彬跟前去搬弄是非?又或者是蒋毅荣告诉了江彬什么?还是说王胖子和李大秃那边说漏了嘴……
刘建深越想越不安,这感觉仿佛拉着根藤蔓挂在悬崖边,不知何时会掉下来,也不知掉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只能忍着这份煎熬等待命运被宣判。
江彬似乎并不打算给刘建深一个痛快,依旧端着紧盯不放死也不表态的架势。
刘建深有些hold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快要在江彬的“瞪谁谁怀孕”的眼神中彻底崩溃了。最终,刘建深抱着壮士断腕的勇气盯着江彬的眼睛用十分诚恳的语气道:“江彬,你如果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这样不说话,对谁都是没有帮助的……”
眼睛都瞪出血色的江彬这才终于松动了表情皱了下眉,随后歪着脑疑惑道:“可是老板,不是你说当你难过的时候希望有个人陪着你但不要说话吗?”
刘建深愣了几秒,忽然有种口呼祖宗以头顿地的冲动,努力咽下翻滚到喉咙口的老血,抽着半边嘴角道:“你不说话,就是因为你觉得我在难过?”
江彬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之前电话里听着有些低落。”说罢指了指茶几上的保温桶:“粥反正也多了送点过来您尝尝,胃暖了人也会精神许多!”说罢起立去厨房熟门熟路地找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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