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顶着低气压去看那份文件,看完后,跟着自家老总摆出一张便秘脸。
苏文问,“你有没有一种努力很久,最后一炮放空的感觉?”
郑吴雨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没这么简单,赵东海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那我们就等。这件事来得挺突然,他既然出售股份,就一定有敢买的人。等收购方出来,说不定就一切揭晓。”
郑吴雨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拿的是新的方案图?”
苏文把资料递过去,道,“这可是我走访W市各知名楼盘搜索来的啊,春节的时候给我的奖金能不能多点?”
郑吴雨抬头笑,“你要多少都给你。”
苏文被他电到,甩甩脑袋。郑吴雨对苏文的反应很满意,低头继续工作。良久,他以为苏文走了,抬起酸痛的脖子,却发现苏文仍然坐着。
郑吴雨一挑眉毛,“怎么?今天没事做了?”
苏文靠着郑吴雨很认真道,“不,我想和你摊开来讲一些话,我一直坐在这思考开场方式。不过现在……好吧我们开始。”
郑吴雨放下笔,靠进老板椅中微微摇晃着,道,“我喜欢你,还要讲什么呢?你不用觉得不安心。”
苏文摇摇头,道,“我没有不安心,只是不想再逃避了。我想明着讲,我们不可能的。”
“苏文,你知道为什么杜杰说要和你分开的时候,我没有趁那个机会摊牌吗?”
“不知道。”
“因为我还没搞明白,你和杜杰,哪个对我来说更重要一点。”
苏文愣住了。
郑吴雨继续道,“我和杜杰一样,不大摸得明白爱情这玩意,我们只会做生意。所以我只能确定喜欢你,更多的,就没有了。对我来说,比你重要的,还有我的生意,我的家人。杜杰不一样,他不在乎家人,是因为他从没在他们那得到过什么,而我一直被很好地照顾着。对杜杰,我不清楚是什么感情……看他,就像看我自己一样……”
苏文站起身,道,“我明白了。”
郑吴雨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苏文,道,“我看见杜杰受伤时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
苏文回抱住他,“老总,你真蠢。”
“扣你工资!”
苏文推开他,气呼呼地瞪着。
郑吴雨笑着摸摸苏文的脑袋,道,“骗你的。”
苏文回了办公室,心情舒畅了不少。只是一看见桌上那堆资料,顿时心情沉重——造房子不比造人简单啊!(其实你也没造过人吧?………………)
看到第五份文件的时候,苏文忽觉不对!
这份文件,是新合作的广告代理公司提出的方案草书,而其中的报价等等,竟然和王氏晟文提出的一模一样,可是上面,分明有自己和郑吴雨的签名。苏文惊觉——数据被改了!
苏文抖着手打电话给王子卿,那边很快接通了。
“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王子卿在那边愣了一下,答道,“小文,我并不想与你为敌。郑氏倒了,你可以来我这边,一切都与你无关。”
“王子卿,你在哪?”
“呃,我在金凤来。”
“我马上过去。”苏文挂了电话往那赶,都忘了通知郑吴雨报价被改这回事。
半小时后,金凤来顶楼,王子卿等到了苏文。
王子卿领了苏文去包厢坐下,开门见山道,“小文,你知道的,生意上面的事,比的是经验和门道。”
苏文点点头,一脸镇静,“我知道我不如你。”
“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文自嘲地笑笑,“不管怎么说,你不肯改了是不是?”
王子卿沉默,给苏文倒茶,道,“中午留这里吃饭吧,我吩咐后面去煮面。”
苏文站起身道,“不了,我回去了。还有很多事得做。王子卿,我们这辈子,都必须是陌生人了。”
王子卿忽然站起身,似乎想拉苏文。苏文却静静地站着,也不躲,任王子卿把自己手腕握得死紧,道,“还记得一起去九寨沟的那一年么?”
“记……记得的。”
苏文感到自己手腕上力量加重了。
他盯着王子卿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那一年,拍了许多照片呢。好像还有好几张,是你喝醉酒之后,一定要在床上拍的?”
王子卿忽然浑身僵硬。
苏文拂开他的手,静静道,“威胁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我不是不会,只是不想。王子卿,我给你一天时间,是钱重要,还是身败名裂更可怕。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根基,大不了以后,换个安静的地方继续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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