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淌着满地的水，冲到水表前，心疼地发现那个水字又往前蹦好几下。教师宿舍的水钱是谁用谁出的，真的肉疼啊！
“有么洗东西的吗？”
“屋子太脏，正好块洗洗。”
李思凡看不上他老师么小鼻子小眼的，故意把手上的水往虫子的脖子里甩。铮铮比他爸有浪漫细胞，晃着小胳膊从玩具筐里翻出个橡皮鸭子，在水盆里扑腾着。
虫子絮叨完，才省过腔来：“婷婷呢？”
甩干桶不好使，李思凡专心地拧床单。
“接个朋友的电话就收拾东西走。”
虫子想不对啊，什么事么着急?摸出手机立刻给婷婷打电话。
电话响好多声后才有人接听。
“喂，在哪呢？”
“……搬到个朋友家，正好能给安排工作，面试的时间挺紧的，所以也没和打招呼。”
虫子听也就放心：“那好，生活上要有什么困难跟啊！别不好意思。”
“丛葱……”
“啥？”
“……多保重！”
话有没头没脑，听得虫子心里却是暖，没白做回夫妻，都自顾不暇还知道关心下他。
等按电话，虫子回头，李思凡也不知什么时候贴到背后。
“干吗啊？贴么近？”
“晚上给做什么吃？”
“烂炖大白菜。”
李思凡脸撂得跟门帘子似的：“怎么又吃个，属兔子的啊！”
虫子心里嘀咕：不就兔爷嘛！
可话出来就伤感情，所以虫子拍胸脯保证今的烂炖白菜肯定特别好吃。
炖菜的时候，虫子特别往锅里多放几块牛腩。吃的时候，不住地往李大爷的碗里夹。李思凡慢条斯理地吃着。小铮铮的碗里是可口的肉松拌米饭，大米粒吃得都沾眼皮上。
虫子个人卖力地吃着白菜，那叫个唇齿留香。
晚上的时候，李思凡掀开被子又要吃“肉”。换虫子撂门帘子。
“有样的吗？有完没啊！”
李思凡不爱跟他废话，自己在那扒裤子，虫子体力不行，加上肚子的白菜，怎么也甩不开身上的狼崽子。
“……腰太疼，要不在下面，换来成不？”跟李思凡滚么多床单，虫子还没想明白，跟人怎么就那么舒服？唯的那么次经验，还是酒后毫无印象。虫子想试试。
李少爷听，稳丝不动：“上次给弄的伤还没好呢！”话时，脸的委屈。虫子泄气，只能顺着李思凡摆弄。
当他脸贴着枕头被狠力贯穿时，想到的是——下回让破崽子少吃高蛋白食品。
俩个人玩半，披着床单跑到宿舍的阳台上去透透气。坐在靠椅上，李思凡把头放在虫子的肩膀上，柔软的头发在鼻间磨蹭着，有痒痒的。
想起刚才在床上，崽子弄的那些娴熟的招式，虫子忽然有好奇，就问李思凡：“两年交过朋友没？”
李思凡抬起头，那眼神有冒冰茬子。虫子正琢磨着自己话哪里触动人家纤细的神经，李思凡回答到：“不是，是人就能上床！”
话颇耐人寻味，既有埋汰虫子的贞操观和品位的意思，又有那么真情告白的劲头。虫子头皮有发炸，他小心翼翼接着问到：“为什么么喜欢啊？”
李思凡俩眼睛都要射刀子。
“什么时候喜欢？哪值得喜欢？看长得那模样！心眼也不好使！要喜欢，就等着自卑吧！”
虫子也觉得自己有不要脸，只好无奈地：“好好好，是喜欢，行不？”
听话，李思凡冷哼声，不搭理他。不过头贴着虫子更紧，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不知为何，丛老师平生第次觉得怀里的孩子有可爱。
那晚上，俩人看半宿的星星。
过日子，有时候不能太明白，郑燮老先生都“难得糊涂”。丛葱就么窝囊的跟李思凡姘着。
像李思凡样的，光脸蛋漂亮，其他的都是狗屁，自己要不管的话连苍蝇都不爱盯他。养着么位大爷颇有圈养名贵犬类的乐趣，虽然中看不中用，但隐约有把富人踩在脚下的自豪感。
可种平静的日子也终将有个尽头……
学院门口停排车，下来几个平头人，指名道姓地找李思凡。
为首的人染头的黄毛，在微机室找到李思凡后，先拿眼睛在孩子身上狠溜遍，才阴森地：“李公子，挺会躲啊！”
李思凡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优雅地笑：“要是想躲，凭还找不到。”
人听话，眼睛亮，情不自禁地往孩子身边又凑凑：“那怎么把手机关？要不是让那个什么婷婷来找，还真找不到呢！”
李思凡翻着眼睫毛，也不话，只是笑，人漂亮作什么表情都好看。那个人明显有色迷心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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