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扬愣着不动,方泽析便自己抬臀要往下坐。
“等一下,润……润滑剂掉在座位下了……”
“不用了,就这样。”方泽析从夏扬的股间捞了一些粘稠的液体,伸手给自己草草地做了两下扩张。
车库里灯光昏暗,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让夏扬看到了那进进出出的手指,即便知道方泽析的状态不太对劲,但这样前所未有的动作还是让他血脉喷张。
缺乏足够润滑的甬道让夏扬觉得特别紧,箍得他几乎就要马上射出来。方泽析倒抽一口冷气,皱着眉停顿了一下,便又咬牙继续动作。
到底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汨汨流出,不多,但夏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抱着方泽析,满心的惊慌失措。
“痛……”方泽析眼里的泪水开始毫不遮掩地落下,他上上下下地动着,最后趴在夏扬身上,带着哭腔说,“你来。”
“竹签儿……”
“狠一点,别停下来。夏扬……夏扬……我喜欢这样,真的,很舒服,我喜欢……不痛了,已经不那么痛了……夏扬……”
面对这样的方泽析,夏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尽力地满足他的要求,以期狂烈的性能够抹消他心里的悲哀与疼痛。
方泽析低下头与夏扬急切地接吻,吻里有着咸味,落到喉咙里却成了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他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夏扬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舒服还是难过,也不想去分辨。
就这样吧,竹签儿,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了,只要是方泽析的要求,夏扬都没办法拒绝。
他们做得很疯狂,夏扬射过一次之后两人匆匆忙忙地套了外套裤子上楼,刚进电梯方泽析便又将夏扬压在了墙上,再次纠缠。
火热的气息驱散寒冷,他们一定都已经开始发烧,否则怎么会觉得这世界都像是要毁灭一般,火山喷发,熔岩四溢,烫得连皮肤都要灼伤,一直伤到内心深处。
身体确实比心要诚实,在尚未心动之前,身体就已经喜欢上了他的声音和他的气息,明明早就有了反应,却为何偏偏视而不见,于是少了那么多时间,那么那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看清一切的时候不愿错失,如今却不得不放弃。
即便要放弃,却也还是这样地不甘不愿,想再纠缠一次,不,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这样再纠缠一辈子。
夏扬……夏扬……夏扬……
以后会不会想起这个名字就开始痛,还是真的能让时间治愈一切。
不想忘记,不想被治愈。
身体上的痛能遮盖住心里的痛,于是痛不再那么痛,变成了无休无止的沉迷。
什么都忘了,只记得那个人在身边,抱着自己,真实而温热,一次又一次地,血淋淋地楔入。
然后再拔出去,再一次血淋淋地痛彻心扉。
难过在心里翻江倒海铺天盖地,却偏偏无可奈何。
我爱你,我那么地爱你,爱到不愿意放手。
我不爱你,我不够爱你,还是不得不放开。
他终于明白圣诞节那天夏扬说的那句“我也不是那个人吗”是什么意思。
奋不顾身的那个人。
奋不顾身。
可他做不到,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眼泪随着疼痛一滴滴滚落,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脆弱的样子。
也许他根本就是懦弱的,不过是一直在伪装着强大。
他从来没有强大过,他什么都不敢做。
抵死缠绵,只能如此。
也许这才是末日前的狂欢。
方泽析只在上方一次,接着便开始无休止地要夏扬抱他,一次又一次。
那种疯狂感染了夏扬,从车库到卧室,一路绵延,不愿分开。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才终于躺在床上,昏沉睡去。
这一夜终于开始同床异梦。
第二天早上仍是方泽析先行醒来,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和夏扬分开了,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他却躲在角落偷偷地看着夏扬,看他出入私人会所,身边的男孩一个接一个地替换,每一个都长得像他却又不是他,那张相似的面孔逐渐淡化,终于变成了别人。
他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夏扬那双修长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每一个指尖都长着粗糙的茧子,肉眼看不见,却早已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那是一双弹奏吉他的手,如今成长起来,用来批阅文件,用来保护别人。
他们无论睡前的姿势如何,到醒来时总会变成夏扬从背后搂着方泽析,将手放在他的腰腹上,占有性地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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