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苏凌看方来满脸愧色,让他宽心,他会另想办法。
只是回到宾馆,和王副总他们商量了一会,还是没有多少头绪。
李律师说的对,现在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所谓证据到底是如何,再说不能完全排斥我们自己的嫌疑,不能贸然行动。
对方毕竟是个地方大企业,就算打官司很可能冒出黑幕,苏凌他们却不得而知。
只能等明天再去谈谈看,是否还能有点转机。
赔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一直抓着把柄不放,还是得把事情弄明白,眼下对方似乎只是蛮横无理,没有一点真正解决问题的心思。
苏凌觉得这事恰恰印证了他之前的担心和猜测,王副总的消息是有依据的,看来他们公司内部真的出现了问题,此时是乱战时期,不能轻易介入。
只是越乱,越需要一点可靠的消息。
苏凌回到宾馆房间,把玩着手机,想着是否给父亲打个电话。
父亲从政多年,人脉颇丰,官场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还能触及这边一些。
只是苏凌还是觉得不能麻烦他,毕竟父亲现在位居二线,说话未必那么管用。
社会就是如此现实,人走茶凉的道理自古践行。
忽然,房间电话响了,苏凌猜想又是宾馆“特色服务”,不想理会。
那电话却不依不挠响了第二次,第三次。
苏凌不耐低骂了一声,走过去接起来,那边声音压低:“你好,是苏总吗?”
不是女人。
是挺陌生的声音,苏凌问:“我是苏凌,请问你是?”
那边笑了一下,有些沉闷的声音:“我是个小角色,你不用管我是谁。苏总,我手里有些资料——关于忠林的资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苏凌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打手机,估计通过座机连线,行为本身就光彩不到哪里去。
那个男人继续说:“苏总,不瞒你说,我知道你们这次的事情,忠林是存心刁难,一是想借此让付银亮下台,二是顺便小捞一笔,毕竟你们只是外地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立刻明白这个人恐怕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他静静说:“我不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
那人笑了笑:“苏总,我果然没看错你,实话跟你说,忠林和我个人有些恩怨,我帮你,一是为钱,二是为报一箭之仇,我们是双赢,你说呢?”
苏凌故意在话筒那边犹豫了一会,然后那边说:“苏总,你是个聪明人,价格嘛,当然是不会太离谱的,你想好了没,我再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好了打电话给我。”
苏凌说:“就按你说的办,你要多少?”
那边说了一个数字。
“好,可以,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给我的东西不值这个价钱的话——”
“放心,绝对物超所值。”那边交代完交接事宜,最后模糊地笑了一声,“苏总真是好运气……”
苏凌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却已经挂了电话。
那点钱,半小时内凑到没什么太大问题。
苏凌直觉地觉得这次的交易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一个小时候,苏凌在酒店另外一个房间内拿到了那份棕色档案袋。
等他看到里面那些档案和照片,他大大地吃了一惊,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
绝对是惊喜。
一张简明的关系表,让苏凌立刻明白了这次果然是有人想把付银亮弄下去,借最近的受损的生意发挥,可惜付银亮也不是傻子,他在公司的根基虽然不那么稳,可是也仍然还是一家之主,一方面搞出苏凌公司来混淆视线,另一方面暗地里有所动作。付银亮的发家史也不复杂,早年是靠他老婆,他老婆家挺有能耐的,现在估计还能搞这么多小动作和她老婆鼎力支持他不无关系,他在忠林集团一直是个外来者。
两张照片,明显是在很隐秘的角落里拍到的,但依然清晰,是付银亮和一个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男孩,周围都是外国人,是在国外。苏凌之前和付银亮吃过几次饭,知道付银亮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没想到——还有一个儿子。
当时他还想,这男人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至少还能容忍家里只有一个女儿。
做生意的,都要儿子。
苏凌以前大学同班有个浙江温州的,听说上面无数个姐姐。
反正有钱,交多少社会抚养费(超生罚款)都没关系。
老婆生不出,外面养二奶,只要有儿子。
苏凌和别人做生意,自然会全面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付银亮算是靠老婆起家的那种男人,忠林前身是他岳父的厂子。凭苏凌对他那些劣根性的了解,他不可能不想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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