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看出去,能够看到后花园后面的草地和树林,也能够看到远处的那两架大风车,风车还在缓慢地转着,在蓝天下很美。
推开窗户,风吹进来,他觉得很舒服,又听到笑声,他知道这是邹沫沫的笑声,便刻意去寻找,看到邹沫沫正和柳宣坐在草地上说笑。
邹沫沫的笑容明媚动人,年锦呆呆地看着。
一会儿又看到陆杰跑过去了,陆杰似乎是说了什么,他看到邹沫沫露出很着急的神色来。
年锦知道陆杰是对邹沫沫说了什么,不由得有点生气,心想陆杰是狗拿耗子。
当看到邹沫沫他们离开了那片草地之后,年锦便也离开了窗口,出门往楼下走。
正在楼梯口遇上了邹沫沫他们,邹沫沫看着他,欲言又止。
年锦扯出个笑容来,道,“你们这是到哪里去,我也跟着一起吧。”
邹沫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对不起。”
年锦道,“沫沫,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说出这种话来。而且,你和我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相反,我感谢能够和你做朋友。”
邹沫沫回头看了柳宣和陆杰一眼,两人便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邹沫沫坐在轮椅上,紧紧握着年锦的手,说不出别的话,只是这样把他的手握着年锦先是靠在墙壁上,神色带着点忧伤颓丧,之后慢慢地滑下来,坐在了楼梯上。
他坐在那里,将邹沫沫的手反握住,捧着,将脸埋进他的手心里,声音里压抑着一些痛苦,道,“我知道你知道一些我以前的难堪的事情,我之后也后悔过那时候做出那些事。但是,我后来想,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只能那样做。我没有办法背着巨债让生病的母亲得不到好的治疗,不能让妹妹因为没有学费而进不了好的学校,而和一些不学好的孩子混着。我其实不是一个看得开想得开的人,我宁愿自己背负一些东西,也不想要承受亲人们受苦的痛苦。”
邹沫沫看着他脆弱的模样,轻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并不觉得你难堪,我曾经看到那么多女孩子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听着你的歌流泪,我也和她们一样,那样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能够和你聊心里的事情。你有什么事,也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保密,即使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是,我可以做你的语言的垃圾桶。”
年锦抬起头来看他,眼眶些微泛红,然后笑了,道,“我就知道,和你做一天的朋友,就得一辈子和你这样做朋友下去了。”
邹沫沫道,“难道你还想过要把我这么好的朋友踢掉吗?”说着,还皱鼻子,神情可爱。
年锦又笑起来。
当天晚饭前,邹秦敲了年锦的房门,两人在房间里说了挺久,邹沫沫不知道邹秦到底是怎么给年锦赔罪的,后来问起邹秦,邹秦自己也不愿意说,不过,看两人之后能够正常对话,邹沫沫也就放心一些了。
虽说是中式婚礼,但是其实也只能算是中西合璧,而且,因为观礼的人并不多,这场婚礼也并不是太热闹,不过,非常有意义就是了。
婚礼当天,一大早,就来了邹盛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舞狮队,是真真正正的传统的舞狮,房间里和花园里到处也已经装扮成非常喜庆的红色,特别是卧室,窗户上甚至还贴着喜庆的窗花。
下午,在一片喜庆喧嚣的锣鼓声里,舞狮队让婚礼进入了高潮。
邹盛和邹沫沫都穿着大红的婚袍,柳宣推着邹沫沫的轮椅,将邹沫沫送到了邹盛的面前。
在装扮一新的庭前草地上,在牧师的面前,两人共同宣誓和对方同甘共苦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互相敬爱相守终生。
邹盛看着脸颊红彤彤的邹沫沫,满心的欢喜,低下头和他亲吻,然后交换着戴婚戒。
陆杰和邹秦在旁边起哄,其他人倒是端肃而充满祝福地站在旁边的,大家都笑得非常开心,之后又上去祝福两位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还有顶级的摄影师将这一切都用摄像机镜头给留存下来,足够一对新人一生回味。
这中不中洋不洋的婚礼,就这样在异国他乡,在寥寥几位亲朋的见证下,成就了邹盛和邹沫沫的一生相守之约。
婚礼之后,邹盛抱着邹沫沫进了屋,其他的一切后续事务,便是柳宣和邹秦两人处理。
坐在婚房里的大床上,邹沫沫看着大红色的房间,笑得眼睛闪闪发光,他对邹盛说道,“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红色这么美。”
邹盛搂着他的腰,亲吻他的唇,道,“嗯,因为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
邹沫沫被邹盛深深的眸子盯着,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羞涩地道,“我之前,只是觉得婚礼是个仪式而已,似乎也并不太期待,也并不觉得非常重要。因为,我想我和你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一直这样生活着,这个仪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了不起。但是,今天,我觉得也很不一样,好像,心里变得特别踏实了,像是给打上了一个烙印,即使我们会死去,这个我们互相拥有互相属于的烙印也不会消失,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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