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看不惯这一行里太多,但是,他也不得不适应这些。
那些花钱砸出来的绣花枕头,他以前是最不屑的,但他也因为种种原因要为他们制作音乐,用电脑制作来掩盖他们所有的不足,让最后的成果能够让听众听不到瑕疵而叫好。
吉米安慰邹沫沫道,“我非常看好你的音乐,我相信,即使不用郝董定下的大力宣传的策略,你也能够成为家喻户晓的最棒的音乐人。作为一个歌手,让别人听到你的音乐,和你好好演唱同样重要。后者是你要做的事,前者便是公司要做的事情了。所以,你要接受这一点。”
邹沫沫“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但是,我还没有同盛叔说这件事,我至今不知该如何开口,我觉得他一定不会答应我。”
吉米夸张地叫了一声,道,“你居然还没有和他说,这都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
邹沫沫于是只好道,“真的很抱歉,我总是怕和他说这事。”
为什么会怕呢,邹沫沫觉得自己给邹盛说后,邹盛一定会对他失望,他不想看到邹盛对他失望。
吉米道,“事情总要说出来才能够解决,要是不说出来,一直拖着,你不是更加烦恼吗?宝贝,你今天就和他说吧,或者,你让他来接电话,我和他说。”
邹沫沫拒绝了,道,“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已经要到晚饭时间了,他在小客厅里说完电话就驱着轮椅出去,看到邹盛坐在大客厅里看书,便到他身边去,唤了他一声,“盛叔。”
邹盛抬起头来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怎么了?电话说完了?说了这么久,你和他总是有这么多话说。”
邹沫沫有些欲言又止,眉头也微微蹙起,道,“嗯,我和他在谈音乐的事情。”
邹盛道,“既然是在谈音乐的事,怎么我的宝贝现在露出这么不高兴的模样,他惹着你了?”
邹沫沫摇头,道,“不是的。盛叔,是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但又怕你听后不高兴。”
“什么事?”邹盛依然柔和地笑着,问道。
邹沫沫道,“是这样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不能总是在家里,我想要出去工作。”
邹盛些微惊讶,道,“你还小呢,怎么就想着要出去工作了。而且,你的身体不好,怎么能出去工作。”
邹沫沫直视着邹盛,道,“盛叔,那是你对我太溺爱了,所以才认为我还小,我不能出去工作。但其实,我是可以的。幼鹰只有被母鹰从巢穴里驱逐,才能够学会自己生活。”
邹盛皱起眉头看着邹沫沫,“那你所说的出去工作,是指做什么?去郝长治的公司里做艺人唱歌?”
邹沫沫没有吃惊邹盛说出这个话,毕竟邹盛不是傻瓜,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和动向。
他很直率地点了头,道,“是这样的。盛叔,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只有在唱歌这一方面比别人更加突出,我能够做得好的也只有这个。我自己也很想让别人听到我的歌,喜欢我的歌,我希望我能够用我自己的力量来养活我自己,得以生存。”
邹盛看着邹沫沫,长久地没有说话,他的沉默让邹沫沫很是忐忑,但是邹沫沫一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避。
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邹盛将自己手里的书关上,低下头,声音有一丝涩意,道,“你是不想再在我身边了,再不愿意依靠我了么?”
邹沫沫咬了咬牙,道,“我总有要离开你的那一天,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我觉得我应当抓住。”
邹盛抬起头来对他笑了,手抚着他的耳朵,又探过头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别人说女大不中留,我们家是男大也不中留了。你既然说你想去做艺人自己养活自己,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去吧。”
邹沫沫对邹盛这爽快的回答而有些不可置信,对着邹盛看了好一阵,发现邹盛的确是答应他了,他也笑起来,道,“谢谢你,盛叔。”
邹盛看着他,柔声道,“傻瓜,我只是希望你永远快乐而已,你能一直这样笑着就好了。”
邹沫沫听到邹盛这一句话,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因为小时候在柳家的经历,甚至之后还被别的孩子害得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伤了脊椎瘫痪了双腿,他最开始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开朗,被邹盛接到身边的时候,他是从来不笑的,而且到了不会笑的地步,那时候,邹盛时常逗他笑,后来,他真的笑起来了,并且时常微笑,这是因为邹盛对他说过,希望他的宝贝永远开开心心地,说最喜欢他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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