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沿街散步,尹千阳问:“你上次吃双皮奶的地方在哪?”
聂维山回答:“在北京路附近,这回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因为我是瞎转悠看见的那家店。”尹千阳又问:“解字的大佛寺也在那附近?”
“嗯,都在那一片。”聂维山看了看表,“今天不早了,咱们明天开始逛,沙面、北京路、圣心大教堂,再把我没来得及去的地方转转。”
尹千阳也看看表:“时间是不早了,夜生活该开始了,你要不要带我去夜总会玩玩?”
“……”聂维山闭嘴看向远方,假装没有听见。尹千阳跟上去,叭叭个不停:“聂叔说了,你那衣服上烟酒味儿特别浓,还有香水味儿,是男士香水还是女士香水?你是单纯卖艺吗?”
聂维山不堪其扰,加快脚步奔进酒店的大厅,两个人跟以前在学校走廊追逐打闹似的。进了电梯并排站着,尹千阳从门里瞪着对方,“夜总会里面能跳舞吗?跳舞的人浪吗?”
聂维山说:“没你浪。”
“是么?”尹千阳不爱翻白眼,这会儿难得翻了一个,电梯门打开,他撸着袖子往外冲,“我今晚就去夜总会浪一个!”
聂维山跑出去追上,从后面把尹千阳勒着腰抱离地面,然后单手开了房间门,“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尹千阳也被他挤在了门后。
“你来广州的目的不会是调查我在夜总会的二三事吧?”
“来广州是你提出的,我压根儿就没有目的!”
聂维山摁着尹千阳挠痒痒,把尹千阳弄得靠着门边笑边求饶,又出了一身汗。他再次把对方抱起来,朝浴室走去:“明天还要逛街,今晚不折腾你。”
尹千阳脸上一红:“不折腾就不折腾呗,你特意说一声干吗?还想让我谢谢你啊!”
“我怕你心里期待。”两个人关在淋浴间,半冷不热的水冲下来十分解暑,聂维山把尹千阳的头发撩起,“阳儿,我那时间就是单纯的看场子,有闹事的就揍一顿扔出去,遇上有门路的就给人家揍一顿出气,没别的。”
尹千阳的眉眼在水汽和灯光下变得柔和,声音也温柔起来:“怎么可能憋一年才来找事儿啊,我那几句是跟你闹着玩呢。”
聂维山抱紧对方:“我那句也是闹着玩的。”
“哪句啊?”尹千阳一愣。
“不折腾你那句。”聂维山已经不规矩起来,“我他妈可忍不住。”
尹千阳不愧是联赛拿过金牌的长跑冠军,第二天早早就醒来准备出行,还列了个本日要吃的食物单,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适。
外面下着毛毛雨,感觉比昨天凉快了许多,他们第一站去了沙面,聂维山指着小广场上的雕塑说:“像不像咱们小学的时候拉着手出游?”
尹千阳羡慕道:“小时候多好啊,想拉手就拉手,现在就不行。”
“怎么不行?”聂维山伸出手,“不怕别人看就行,反正我不怕,你怕么?”
尹千阳把手放在聂维山的掌心:“怕什么怕,广州人民又不认识咱们!”
他俩拉着手在建筑群之间悠闲地散步,高高的树,树上交错的根,带着斑斑锈迹的长椅,还有隐在树后的浅绿色小楼。聂维山按下快门才发现那是家咖啡馆,于是他们进去喝了杯咖啡才走。
比起沙面的安静,北京路就热闹繁华了太多,尹千阳感觉到聂维山把他的手攥得紧了些,好像他会跑丢似的。“其实这和在咱们那儿逛街没什么区别。”他看着街上一对对情侣、密友,觉得他和聂维山融在里面分外和谐,也没人注意他们。
聂维山问:“去不去圣心大教堂,你不跟上帝道个歉?”
“我观音护体怕什么,再说他都没助我考上清华。”尹千阳咧着嘴乐,小声说,“借上帝的名义耍流氓,你才需要道歉。”
圣心大教堂周围还是那么嘈杂,他们进去后收起手机和相机,然后找了空位坐下,桌上放着册子,他们看了几页重新放好。前面有讲经的牧师,两个人听不太清楚,于是左右手相握自己祷告。
尹千阳悄声说:“好像人家不兴求保佑,都是忏悔罪过。”
聂维山听了听旁人的:“那咱们也忏悔。”
从教堂出来沿着街走,一路上的商场景点全逛了个遍。半下午都累了,于是决定去最后一站,也就是聂维山当时住的那条街。
那条街还是老样子,一年多过去也没什么变化。两个人慢慢地走,聂维山一点点介绍:“看见那栋楼没有,我和我爸就住在那儿,房东人很好,特别照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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