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深深望进夏昭时漆黑无底的眼睛,神情认真,一字一顿:“我没脏过。”
不干净,那是你觉得。
夏昭时闻言眼波微动挑了挑眉,却难得地不再讥讽。
没用几分力气便轻松挥开林烟尤像树袋熊一样死死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漂亮爪子,夏昭时站直身体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袖口,而后缓步踱回窗边的书桌,斜身面对林烟站着,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敲着桌面,长身玉立英姿挺拔,无可挑剔的俊美侧脸被窗外不断闪现的烟光花影落满照亮,斑驳的光影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错落有致地将他深邃突出的轮廓五官切割又重合,重合再切割,神情寥落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挺美的画面,但这些都还不是林烟最为关注最为在意的,唯有那一双笔直的长腿,才让林烟看得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心里发慌,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干渴,烫得不行。
即便是在如此精工好料的西裤包裹之下,也依然掩不住其下那两条极富力度,线条流畅的漂亮小腿。林烟毫不矜持也毫不客气地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它们瞅啊瞅,瞧啊瞧,边看,却也边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陶醉回想,自己的脚趾,刚刚,才滑过的那一片地方。那一碰的瘙痒,撩动的,何止,才只是他夏昭时的心房。
舔舔唇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激吻,再咂咂嘴……妈的,林烟顿时黑脸了,香甜的杏仁味儿全都被夏昭时给一滴不剩地裹走了!现在嘴巴里剩下的全他妈的是他的味道他的味道他的味道!结果点了火以后这个家伙却又这么不负责任地把对方给傻乎乎地晾在一边,而他自己……竟然就这么优哉游哉地跑掉了!?林烟越想越觉得心里头热度难消,烦躁地一把扯过靠枕抱在怀里,泄愤似地揉搓拿捏,又是挤又是掐的;忽然眼神一亮仿佛想到什么,于是很快又一把抛弃了可怜悲摧的靠枕君,手忙脚乱手脚并用地一把扑上去早已被他闲置了太久的手机君,两个大么指飞快齐动,又是急躁又是得意地在触摸屏幕上拼命滑了几下,看样子是在里边儿找什么东西……哦,找到了。
下一秒,安静的房间便骤然飘起了悠扬起伏的音乐声。林烟居然,放起了歌。
或者不如说是曲子。因为没有歌词。前奏很有一点哥特风的味道,恢弘旖旎,凄艳瑰丽,带着一点微妙的动人心魄,抓人心神的意蕴余韵。
所以当夏昭时在第二次察觉到,自己居然有些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它的节奏来敲击桌面的时候,便十分果断地猛然一下收了手,转身笑盈盈问:“真有趣。这是什么曲子?”
林烟何等眼尖迅速瞧出端倪,顿时笑靥如花咪咪笑曰:“催~情~圣~曲~”口气轻浮尾音高挑,一字一句,咬得当真是媚惑成精,勾引至极,“当年齐逸专门写给我的,说是,在上床的时候放。”
夏昭时听到这里眼神霎时深暗,眸底似有万千情愫翻滚涌动,骇浪滔天,阴霾泛滥。
“每一次和他上床他都要放。后来结束关系的时候,他还特意把这首曲子传到了我的手机里,说以后做爱要是想多找点儿情趣,那就放这首曲子听,”林烟眸内有火目光灼灼,原本清冽细滑的声线难得染上了一抹情动难抑的沙哑晦涩,听起来,倒是不堪焦躁,颇难忍耐,“我觉得效果很好。你……呢?”
夏昭时毫不避讳地与林烟对视凝望了片刻。交错的目光在空气里碰撞摩擦出的剧烈火花……谁都不是瞎子。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夏昭时忽而转身走到了床边,弯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边儿先后拿出来了一个薄薄的纸质盒子,以及一管精巧华丽的小东西,随手扔在床上,然后便站直身体,开始动手脱衣服了。
第一次,久经风月的老手林烟,看那两样毫无新意,早已用到麻木习惯的成人用品,却居然看得连眼睛,都发了直。
夏昭时脱衣服的全过程被林烟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尽收眼底。因为他想看,更因为他根本,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承认,夏昭时是林烟所有见过的,穿西装,最为好看的男人。是的,最为好看,没有之一。因为夏昭时有那个气质,西装的气质。高贵端庄,清冷禁欲。但让林烟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夏昭时脱西装,也居然都是那么有范儿,有型。如果说穿西装是夏昭时在假扮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王公贵族风度翩翩的话,那么脱西装,就是夏昭时终于受够了那般违背天性的彬彬有礼脉脉温情,撕下伪装扯掉面具,一点一点地,暴露他潜在的内心本性。那种,让林烟心动而身热,喜欢到迷恋,甚至昏聩至崩溃的,残忍嗜血的暴戾野性。于是当夏昭时终于脱得只剩下了内里一件高级定制的手工雪色衬衫,精良的纽扣尽数打开,白皙却精壮的大片胸膛和两截手臂毫无保留地完全敞露,漆黑发亮的西裤皮带也松开到只剩最后一格,修长而强悍有力,瘦削但蓄势待发的男性身形,肌肉线条,半隐半现,紧致完美地展现在林烟眼前的时候,林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头热气冲脑,全身烧得,几乎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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