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外的四人看不到林烟此刻的状况,比起夏昭时的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夏昭时中途猛然想起他们还在外面,正走出来赶他们离开的时候,结果居然看到他们个个儿堵在屋外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的焦急模样,立刻黑脸,各种不爽:靠!这叫什麽?这算什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他们又不是林烟肚子里那块肉的正牌老爸!现在杵在这儿各个露出一副好像是自己老婆要生孩子的紧张模样是要闹哪样啊!SHIT!
最後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们成功撵走。临别前那四个人的依依不舍频频回头……夏昭时简直不想再提。甚至直到门前,那四个人都还不约而同地对夏昭时千叮咛万嘱咐,等到孩子顺利降生了,一定要给他们报个平安来个准信儿。
“……”
夏昭时沈著一张愈发黑掉的俊脸,勉强点头答应。
(当然夏昭时现在只是随便敷衍敷衍他们的而已,至於後来小宝贝顺利出生“母”子平安,夏昭时心中大喜完全把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抛到九霄云外什麽的……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撵走情敌夏昭时迅速回到房内。这时候林烟刚刚疼过了第二波,不过强度勉强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以内,持续时间也不长,大概三十秒左右,林烟还挺得住。虽然难受是不可避免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的,但还不至於难熬。
可林烟心里清楚,现在他离难熬也不远了。那个阶段逃无可逃,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等著他。所以对於怕疼的林烟来说,此时此刻,心理上的惶恐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突出。
这个时候林烟以为这种一知半解,既害怕,但又知道注定逃不掉的“未体验状态”,就是最可怕最磨人的了;直到几个小时以後,身体上的疼痛铺天盖地汹涌而至,绵绵密密无孔不入,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湿得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样,泡在这片无边无际也永无止境的痛海里沈浮飘荡的林烟才终於知道,这个时候的他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医生已经来了,是一个经验丰富,戴著金边眼镜五十来岁的和蔼老外,不过却操著一口流利顺畅的中文普通话(夏昭时心思细腻事无巨细,连这都体贴地想到了),身边就只带了一个虽表面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做起事来却丝毫不露怯不含糊,沈稳可靠的小夥子作为帮手和助理。人不要多,他不想被很多人围观自己大肚子生孩子的难看样子──这是林烟一直要求的。而生产所必须的硬件设施,夏昭时也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万无一失地准备好了。
羊水破了但产口还没开全,为了防止羊水流失过快,林烟的臀部被迫垫了一个高高厚厚的软垫。而这姿势不仅丑,并且还十分不舒服,林烟原本肚子就疼,现在更是躺得异常艰难。脸色苍白血色全无,时不时地皱皱眉头,往枕头里埋下脸去,左右蹭蹭,实在憋不住了就发出一两声细微微弱犹如小猫的呼痛呻吟。喘息声倒是不加掩饰(恐怕也是掩饰不了)地一次比一次大和沈重。
夏昭时看得心疼欲死,坐在床边紧紧抓著林烟的右手,一会儿缠绵亲吻给他依靠给他柔情,一会儿牢牢紧握给他加油给他鼓励。林烟原本闭著眼睛,尤其当宫缩一来阵痛一起的时候就闭得更加用力,嘴唇也紧紧抿著,甚至拿牙齿咬住。而每当这个时候夏昭时都会按照医生的眼色赶紧嘱咐林烟:“宝贝儿,乖,快别咬了,张开嘴巴呼吸,深呼吸,不要憋气。”
林烟本来就疼得要死要活,再加上孕夫(哦不,现在是产夫了)的脾气本来也不怎麽好,结果现在还听到夏昭时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於是更加委屈了,眼一睁就想撤手。夏昭时哪里肯放,想了半秒立刻弯腰俯身凑近林烟泛著淡淡血丝的苍白双唇,轻而易举就用舌尖撬开了林烟死死紧咬的牙关。
林烟浑身瘫软没有力气,毫无抵抗地被夏昭时奸计得逞,攻城略地。
当然夏昭时也不敢吻太久,点到为止,分开时亲昵不带情欲地浅浅啄了啄林烟银丝点缀的唇角,一边拍著他的肚子一边柔声道:“乖,别咬,听话,”又偏头亲亲他的脸,“加油。”
林烟觉得自己要痛死了,夏昭时的这一点及时雨般的温存柔软简直让他想哭,忍不住撒娇,抽抽鼻子低低呜咽一声,小猫似地摇摇下巴正想再索一枚吻,却恰逢不知道是第多少波的阵痛又起,刚刚冲上喉咙的到口情话,瞬间被扭曲了成一句破碎压抑的呻吟。
“呃……啊……”
林烟脸色一变,难以忍耐的剧痛苦楚慢慢浮上眼底,逐渐弥漫散开,眼看著就又要弓起身体闭气硬憋了,夏昭时赶紧重新低下头去,柔软的薄唇轻轻扫过林烟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濡湿眼睑,一寸一寸吮去其上那一颗颗摇摇欲坠悬而欲滴的晶莹汗珠,在他耳边略显焦急却仍不失耐心地温柔提醒:“放松放松,乖,来,不要忍,深呼吸。对对,就像这样,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52书库推荐浏览: 年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