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系的学生总得学会五花八门的相关技术活,比如国画系的得学会拓裱,油画系的得学会抹画布。这些还是斯文点的,雕塑系的就更玄乎了,一个实打实的雕塑系穷学生,起码顶得上三个民工,泥水活、电工活、油漆活、木工活、苦力活,通通不在话下,附加嗜好翻垃圾做艺术品、打赤膊睡露天、COS蜘蛛侠爬大厦、消化过期食物等特异功能,简直无所不能!
柏为屿和杨小空本科学的都是雕塑,做二十多个画框当然是小意思,只是慢工出细活,需要时间罢了。两个人热火朝天地忙活一个下午才做出三个框子的大模样,杨小空抱着一个框子打磨,念叨着问:“柏师兄,你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柏为屿踩住木条,把锯子夹在腋下,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威风的pose,“你认为我适合做什么?”
“嗯……”杨小空很认真的思考片刻:“反正不适合做老师。”
“为什么?”
“我觉得……”杨小空撒下木框子,退到安全地带说:“我觉得你没有为人师表的素质。”
“你说什么?”柏为屿举起锯子追着他砍,“有种再说一遍!”
杨小空偷笑,拔腿往木楼跑,仓皇之中在妆碧堂门口的草地上跌了一跤,柏为屿扑上来坐在他腰上,狂放地大笑三声:“师弟~栽在我手里了吧~”
杨小空呜呜:“柏师兄,我错了!”
柏为屿还要继续调戏小师弟,手机响了。从裤兜里拎出手机,一手还勒紧杨小空的脖子,柏为屿豪放地吼了句:“喂——”
对方的声音冷冰冰的:“柏为屿,是我。”
柏为屿一个哆嗦,差点把手机丢了,“你你你,你想干嘛?”
“我这里的工作交接完,过几天就去你那。”段杀说得云淡风清。
柏为屿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来我这?做什么?”
“上班。”言简意赅的回答,很符合段杀的性格。
“开玩笑的吧,我我……”柏为屿的心脏停止跳动一秒。
“不和你开玩笑,我到了找你。”段杀掐掉通话,很满意:嗯,这小子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柏为屿窜回妆碧堂,一头扎进自己卧室,从床底下拔出一个行李包,抓起什么都往里塞。杨小空跟进去,一头雾水:“柏师兄,你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逃命!”
“要不要帮你向曹老请假?”杨小空狂汗:师兄,你又抽的哪门子疯啊?
“谁都别说——”柏为屿痛不欲生的模样:“小空,我惹上大麻烦了!”
杨小空善解人意地做聆听状。
“我本来以为这事可以不了了之的!”柏为屿边往行李包里塞鞋子袜子,边哭哭啼啼的喃喃自语:“我和一个很可怕的人发生关系了!”
“什么关系?”
“性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杨小空惊愕地瞪大眼睛:“师兄,你和谁?”
“不是自愿的!”柏为屿指手画脚地力图辨白:“是酒后乱性,我不喜欢他。”
杨小空反问:“那她喜欢你?”
柏为屿将额前刺棱着的短发往后一抓,以手支着下巴,摆出一个迷离的神情:“我这么帅,谁都喜欢我,那还用问吗?”
“哦,哦,那真是恭喜哦。”杨小空无语:拜托,你自恋也看看场合好不好?
“恭喜个屁!”柏为屿气急败坏地呸一声,拉上行李包拉链,抱着就往外跑,“那家伙要来了!他要我负责,怎么办?啊啊啊救命啊我不喜欢他——”
杨小空追上去拉着他,皱起眉头:“你怎么能这样?不喜欢她就不应该对她做那种事。”
“我是被强迫的!我才是受害者!”柏为屿声泪俱下!
杨小空郑重地凝视着柏为屿:“柏师兄,这种事怎么会有谁强迫谁的说法?不管怎么样吃亏的是那个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应该承担,不能找借口逃避。再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能躲她一辈子吗?”
柏为屿哑然,缓缓松开行李包。
“柏师兄,她是你的人了,你就算不喜欢也要学着喜欢。不是我说你,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不负责还得了?”
柏为屿蹲下来望着天上的浮云,默默淌泪。
傍晚,魏南河问杨小空:“为屿怎么了?蹲那儿扮琼瑶男主吗?”
杨小空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好像有个喜欢为屿的女孩要过来了。”
“谁?”
杨小空一脸无知:“不知道。”
乐正柒放学回来,问魏南河:“为屿怎么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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