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山乘机捉住他的手,“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怎么不和他说?”
“呃,为屿前天下午出去就没回来了,我怕他知道后会生气,就先来找你……”杨小空迟钝地发现气氛有一些那啥,但又说不清那啥是啥,“杜老板,你别靠我那么近,我这里挤。”
“好好好,说你傻么,你还真是,真是……”杜佑山说了两个“真是”,没有下文,嬉皮笑脸地摇摇头,后撤些许,掏出手机按了一阵,递给杨小空。
杨小空犹犹豫豫的接过来,“喂?”
对方傻愣了片刻,惊道:“小空,你怎么用杜佑山的手机?”
杨小空也是一愣:“为屿?”
“叫我师兄!”
“哦,哦,柏师兄,我和杜老板在一起吃饭。”
柏为屿哑了三秒,问:“你们俩?单独?”
“嗯,怎么?”
柏为屿提高嗓门:“小空,不要喝酒!”
杜佑山冷眼:喂喂,柏为屿,你什么意思?
杨小空抓抓脑袋,一头雾水:“哦,没喝。”
柏为屿关了笔记本的音量,握紧手机嚷嚷:“杜佑山那家伙声名狼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小心点……”
杜佑山听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手机:“柏为屿,是我。”
柏为屿立即软下口气:“啊呦,杜老板,你好你好……”
杜佑山心下冷笑,但表面上还是尽量笑得和蔼:“是这样的,我不是和你商量过关于画展的事吗?”
“是啊是啊,怎么了?”
“刚才小空拿着清算单来找我,说要全部退给我,你也是这个意思?”
“啊?谁让他自作主张了?”
“我可劝不动他,你和他说说。”杜佑山又把手机交给杨小空。
柏为屿将杨小空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怎么回事啊?杜佑山今天挂电话和我谈过这事了,以后我的画展所有费用都由他赞助,我毕业后要和他的画廊签十年合约的!咩咩,坏我的事我揍你哦!”
杨小空被训得晕晕乎乎的:“啊?十年?为屿,你一毕业就要卖身啊?”
“废话!你知道和杜佑山合作的都是什么级别的画家吗?我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他想买我我都笑死了,干嘛不卖?”柏为屿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杜佑山是个人渣,但他的画廊是行内最高端的,你懂吗?”
杜佑山额上青筋一跳:柏为屿,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柏为屿还真的以为杜佑山听不到,碎碎念道:“好了,你吃完饭马上回去,你长那副羊样,狼看到你不咬就见鬼了!”看看时间,继续说:“现在还早,坐公车到大学城,然后打的回去,我的事你别管了。”
杨小空喃喃道:“我不是怕你欠人情嘛……”
“人情个头!画商和画家是互利的,你以为我白占他便宜?你以为他把我炒火了当摆设?这些只不过是他的前期投资而已,他是生意人,傻的啊为我做赔本买卖?以后有什么事你先问问我,别自以为是,傻小子!”
掐了电话,对上杜佑山嘲弄的眼神,杨小空苦笑:“对不起,杜老板,我多管闲事了。”
杜佑山把清算单折成一个方块,塞进杨小空的口袋里,“别弄丢了,交给你师兄,不然他又要训你了。说来,他这么训你你也不恼,还真是好脾气呢。”
杨小空不恼,但还是十二万分郁闷,淡淡道:“唔,是我的错,他训我应该的。”
杜佑山什么都不吃,支着桌面在杨小空身侧近距离看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道:“为屿自谦了,他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还有曹老的提携,我料定他在十年之内就会成为行内的中流砥柱。”
杨小空抬眼看着杜佑山,“是嘛?师兄真厉害。”
“不用羡慕别人,你也可以。”
“我?不可能。”杨小空没什么自信。
“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只要你的东西还像样,别太说不过去,把你捧成大腕我不敢打包票,捧个火还是有信心的。”杜佑山的笑容暧昧得够味。
杨小空傻愣愣地盯着杜佑山,“啊?”
“别啊了,傻小子,”杜佑山轻浮地拍拍杨小空的脸,说出来的话再赤|裸不过了,“只要你都听我的,等你毕业的时候,我能让你的名气超过柏为屿。”
“啊?”杨小空皱着眉,费尽千辛万苦也无法消化杜佑山的话。
流氓杜得意忘形地上下打量杨小空,越看越心痒。狼类属性的下半身动物面对绵羊这样天生招人欺负的生物,根本没法把持住狼吃羊这个千年不变的生理本能——不,应该叫自然规律。杜佑山吞口口水,手心里渗出微微的汗:杨小空的眼眸黑幽幽的,莫名带着一股子无辜相,嘴唇饱满湿润,让人忍不住去联想色情的东西,恨不得咬一口尝尝滋味儿。杜佑山没有什么自控能力,他想咬,就先咬了再说,于是忽然探身捏住杨小空的下巴,在对方唇上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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