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杀上班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不用开车,柏为屿偷了他的车开回来,一路上招摇过市也没有交警抓他,刚到妆碧堂,段杀的电话就打来了:“车呢?”
“我开走了。”
“好玩是吧你?”
“好玩。”柏为屿晃着钥匙,乐呵呵的:“你下班了?中午饭自己吃哈,乖。”
柏为屿这二皮脸!段杀把手机摔了,气得一个人在屋里团团转。
“哇唬哇唬!”柏为屿走到木楼里,抢过杨小空刚削好的芒果往嘴里塞。
白左寒不满地瞟一眼柏为屿,吮吮手指,指责道:“吃相这么难看!”
柏为屿盯着白左寒嘴唇上的一圈黄果浆,“白教授,你说别人前请先照照镜子。”
杨小空拎出湿毛巾:“白教授,你擦擦手和嘴吧。”
柏为屿翘起二郎腿,啧啧叹道:“这伺候的呦~师弟,你媳妇儿坐月子吧啊?”
白左寒接过来,囫囵擦一把,“柏为屿,别没大没小。”
柏为屿做乖巧懂事状:“奴才该死,佛爷赎罪。”
乐正柒出现在小厅门口,一副愁苦的神色,哀哀地说:“你们在吃芒果啊?我也想吃。”
“不许吃,”白左寒支着脑袋,幸灾乐祸地取笑道:“小鬼头做事不知轻重,就是该给你点教训。”
“白教授,别骂他,他知道错了。”为民服务的杨小空忙给乐正柒削一个芒果递上去,小孩谢了声,唉声叹气地吃完,丢掉核,抹抹嘴巴,上楼去了。
白左寒大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天塌下来都不误吃喝。”
杨小空翻了翻速写本,问:“为屿,白教授的那个浮雕工程你做不做?”
柏为屿辛苦地用门牙刨芒果核上的果肉,应道:“不是很想去,我想多做几幅漆画。”
白左寒也不在乎,点一下头说:“也是,你们分内的专业弄好最重要,小空,你呢?”
杨小空犹豫着说:“我想去,可是泥塑很久没做了……”
“傻,几百米的泥塑,你以为需要你动手吗?工程队里有十几个雕塑系的学生,实在不行还有工人,”白左寒的笔头顿了顿,笑微微的说:“你只是做我的助手,负责替我监工就行了。”
“管别人的事我更不会了。”杨小空窘然。
“不会就学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白左寒说了一半,没说下去。他像杨小空这么大的时候,刚留学回校任教,没名没势,满腔抱负和才华,却没有平台让他展示,那时他什么都拥有,就是缺钱,而现在缺了很多东西,唯独不缺钱。
杨小空挠挠脑袋,温温吞吞地说:“白教授,你不嫌我笨的话,我试试。”
白左寒戏谑地拍拍他的脸,“乖,拿了驾照我给你买车。”
“啊?”柏为屿的声音拔高一百分贝:“白教授,你给他买什么车?”
杨小空也震惊了:“车?两轮的吧?”
白左寒低头画稿:“四轮的,甲壳虫比较适合你。你要黄的还要红的?”
柏为屿一把将杨小空从榻上推了下去,脸贴近白左寒,泪涕横流:“我要白的,和您一个色。”
白左寒冷静地吐出一个字:“滚。”
杨小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两爪扒着塌沿,惊吓不小,“白教授,你一定是开玩笑!”
“我像开玩笑吗?”白左寒挑挑眉毛,“怎么?你是认为我连三十万都出不起?”
“不是,你太夸张了!”杨小空急了:“每个助手你都送车吗?你这样我不敢做你的助手了!”
白左寒将速写本翻个页,淡淡说:“和这工程没关系,当我买个礼物送给小男朋友不行吗?你是和我客气还怎么着?”
杨小空无言以对,说“不要”显得太生分,说声“谢谢”又很不是味儿。
柏为屿两眼星星,毛遂自荐:“白教授,您还需要小男朋友吗?”
白左寒低头画稿,“小空,给他个芒果塞住他的嘴。”
杨小空没动静,还在发愣。
白左寒抬手在对方脸上捏了一把,自嘲地扬起嘴角。十年前自己不也是这么一副大惊小怪,任人揉捏的可爱劲?为了攀上今天这个地位,无可奈何的事,违背原则的事,他做了很多,有些是潜规则无法回避,有些则是他当年太功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博物院的一系列立雕让年仅二十四岁的白左寒成为最年轻的雕塑年展金奖得主,一夜成名,可知道内幕的人寥寥无几,为了获得那次竞标成功,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魏南河和杜佑山都认识白左寒以前的男朋友,名字叫方雾,那是个市政规划财务处的公务员,比白左寒大了很多岁。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契机搞在一起的,为此和家里吵得死去活来,白左寒的父亲一气之下拒付他的大学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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