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杀很窝火,拨通柏为屿的电话,口气不善:“喂,我回来了。”
“哦,”柏为屿在休息室换西装,用肩膀夹着手机:“冰箱里有披萨,你用微波炉热一热吃吧。”
“我在丹华会所门口。”段杀额上直暴青筋。
柏为屿顿了半秒,笑了,“等会儿。”
柏为屿出来领着段杀到主宾专用的休息室,关上门,将他嘴上的烟拿下来按进烟灰缸里,“我西装新买的,别熏我一身烟味。”
段杀坐进沙发里,给自己倒杯水喝了一气,没话找话说:“规格挺高。”
“嗯,我也挺意外的,开幕式还没有开始,已经有两幅画被人定了。”柏为屿凑近段杀,一脸喜气:“我有钱了,很快可以还你。”
“什么?”段杀发愣。
“你借我六千去越南,后来还给我买了顶毛帽子,六百六十六,”柏为屿拍拍自己身上的西装,“还有这身五千,统共一万一千多,过两天就还你。”
段杀的脸色很不好:“有必要算这么清楚?”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柏为屿低头倒腾自己的领带。
段杀握住他的手腕,“我们不是兄弟。”
柏为屿耳朵有点热,忙挣开转身走到办公桌边,“我就举个例子。”
段杀的心情低落到低谷,淡淡说:“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
“没和你生分,”柏为屿流里流气地坐上办公桌,抖着腿,朝段杀招手,“过来帮我系一下领带。”
段杀走过去,阴沉着脸替柏为屿系领带。
柏为屿笑嘻嘻的偏头看着他:“没给你请柬,你生气了?”
“没。”连夜赶回来,他疲倦得很。
柏为屿把别在自己西装上的主宾胸花摘下来,别在段杀胸前,“送你一朵小红花,有了它,今晚你在整个丹华会所都能横行无阻。”
段杀有点发愣,柏为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笑一个嘛。”
段杀真的笑了一下,他发觉自己真的很在乎柏为屿,这感情比喜欢多很多,两人相处的一路下来他的迁就耐心几乎触及到临界点,直至这一瞬间,一切都值了。
灯光一打,会所墙上挂着的画愈发磅礴大气,炫目的光彩夺人眼球,镁光灯不停闪烁,主席台上铺着金色地毯,柏为屿西装笔挺站在上面,清了清嗓子,将话筒稍稍挪过来一些。
“尊敬的来宾,你们好……”柏为屿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丝沙哑,他笑的时候,嘴有点歪,右边嘴角翘得比左边高,再怎么装腔作势也掩盖不住一股子坏坏的痞气。
夏威和乐正柒在下面偷吃,段和从人群中挤过来,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席台上,恶狠狠地在夏威耳朵上拧了一把。夏威吃痛,忙撒下法式小甜饼,怒视段和,指手画脚口语道:柒仔不也在吃?魏教授都没管他!
段和瞪眼:你多大了还和他比?
夏威揉揉耳朵,委委屈屈地站到段和身边,暂时老实了一点。
乐正柒抱了一盘水果沙拉蹲在桌子下狂吃,一抬眼,看到对面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也蹲在桌脚下偷啃椒盐羊排,两人对视一眼,嘿嘿傻笑片刻,继续埋头苦吃。
白左寒对杨小空打手势:有没看到蜜桃汁在哪?
杨小空会意,四下寻觅蜜桃汁。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导师曹铜鹤老先生,这么多年来他视我如己出,授我以业,教我做人……”这些话,单独在恩师面前说太矫情,柏为屿庆幸有这么一个机会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
曹老眼睛有一点儿湿润,低骂:“兔崽子,说的比唱的好听!”
紧接着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会所里的来宾们开始看画交流,曹老将柏为屿介绍给美术界的长辈,侍应生端着酒水穿梭在人群中,人声喧杂起来。乐正柒挪到那个男生身边,“你是谁带来的?”
那男生瞪他一眼:“我自己来的,干嘛要别人带?”
杨小空好不容易找到蜜桃汁,倒了满满一杯,颠儿颠儿端去给白左寒,半路上差点踩到乐正柒,他看着地上那俩人,抹汗:“陈师兄,小柒,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了。”
乐正柒讶异:“你是小空的师兄?”
“哼!”陈诚实吮吮手指,不屑地扫他一眼,“小P孩!”
喂喂!你好意思说别人?杨小空腾出手来拉过乐正柒,“乖,到魏师兄那里去。”别跟陈师兄学坏了。
魏南河和白左寒身边还有个杜佑山,杨小空心里有疙瘩,不声不吭地将蜜桃汁递给白左寒。
白左寒道声谢,知道杨小空不自在,便一扬下巴,“你看,那窝是你的师兄,去和他们熟络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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