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山不再去看杨小空,和魏南河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几句,汤和着饭很快消灭干净。正事早谈妥了,要有乐正柒那漂亮小孩还能调戏调戏,现下无人可供取乐,还留在山上做什么?陪着魏南河口是心非?待吃饱喝足,他一抹嘴巴,眼睛一转:“呀,有位评论家下午要到画廊那,我差点忘了!!”
魏南河悠哉游哉地勺起汤,抿一口,“佑山,别急啊,吃完饭还准备泡壶茶和你聊聊。”要滚还不快?废话真多!!
“我倒是也想,”杜佑山一看腕上的手表,做紧张状:“不行不行,来不及,我得走了!!太不好意思了,不然这么着,下回兄弟请客,行不?”请你吃屎。
“佑山你是大忙人啊……”魏南河半站起来欲送客。
杜佑山把他按回去,“你慢慢吃,别送了,你这我熟着呢!!”
“那好,不和你客气,你慢走。”魏南河半推半就地坐下,继续喝汤。
杜佑山风风火火的出了饭厅,杨小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往外追。“杜老板!!”他在工瓷坊的台阶处唤住了杜佑山,急切的道:“稍等一下!!”
杜佑山一手已拉开车门,闻言停住脚步,仰头看杨小空一眼,笑容依旧:“什么事?”
杨小空说:“你上次说会借我几本书。”
“呃?”杜佑山明摆了的是贱人多忘事。
杨小空厚着脸皮提醒道:“就是一些关于瓷器的资料,我去学校图书馆和书店都找了找,这类书很少……”
“哦!!知道了,”杜佑山挥手打断他,敷衍道:“好的好的,下次我带几本来借你。那我先走了,拜拜。”
第11章 三只乞丐
凛冽的寒风刮起满目黄土,小蛮站在黑沉沉的天地之间,一袭道袍迎风飘扬,只听他喃喃道:“佛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
万籁俱静,不远处柏为屿蹲在一石头旮旯处,对蹲在自己身边的乐正柒道:“他是个道士,怎么会念什么佛曰?”
乐正柒摇摇头:“这句话明明是子曰。”
柏为屿原以为自己就够脑残了,如今真是冷汗雨下,自愧不如!!
乐正柒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放心好了,小蛮下手最狠辣,那天在墓里他还念叨着金刚经,一回头就掏出捆炸药丢出去,我都没反应过来……”
话音刚落,小蛮那里传来一声低沉的枪声,柏为屿猎犬似的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他和小蛮一起回来,小蛮握着一柄组装土枪,柏为屿拎着只倒霉的鸽子。
乐正柒眉花眼笑:“烤鸽子烤鸽子!!”
小蛮撩起道袍,把枪插在裤腰上,然后抖一抖道袍下摆,放下来掩盖住枪,同时从后腰抽出浮尘,世外高人般一甩,闷哼道:“急什么?拔毛!!”
三个坏蛋动作麻利地把鸽子毛拔干净,迅速架起火堆,乐正柒贴着火苗子,口水直流:“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
“得了吧你,刘大夫家的鸡都被你吃光了,一天一只,你坐月子还是怎么的?”小蛮不满地哼了声,转向柏为屿:“都是这小子把我们吃穷了,你怎么不管管?”
柏为屿摊手,“他就是这样,无肉不欢,要不给他找肉吃,他会下墓去吃尸体的。”
小蛮想起昨晚半夜醒来看到乐正柒幽幽发亮的眼睛,不禁打个寒战:“别半夜把我们吃了才好。”
老蛮留下小蛮照顾乐正柒,自己打扮成老农民带宝贝回去销赃是有考量的,一是觉得把受伤的乐正柒还给魏南河不太妥当;二是年底了,警察严打各项违法犯罪,他怕人多误事,尤其还带着一个伤员。而乐正柒在墓里掏到青玉觚的事他并不知道,还是他走了后几天小蛮才发现的,乐正柒为了堵住小蛮的嘴巴,答应等青玉觚出手后四六分。其实乐正柒心想:我说出手了和你四六分,又没说会出手,等我把青玉觚交给南河,打死不承认和你有什么协议,你能怎么着?告我去?
老蛮走时留下几百块,把一个孩子交给另一个孩子照顾,乐正柒饿死鬼投胎似的,小蛮不仅要付他的“住院”费,每天还要赔刘大夫一只鸡。可怜的小道士一心指望柏为屿能带点钱来救命,不想柏为屿出门匆忙,一路上的机票和车票花费下来,找到乐正柒时身上只有现金十块五毛钱,别说没带银行卡来,就是有卡也不顶事——村里没银行也没提款机,几公里外的乡镇上也没有,倒是有农村信用社。
得,又来一只白吃不付钱的主,三人花光最后一毛钱,被刘大夫赶了出来。小道士从来没有这么伤脑筋过,N+1通电话都找不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蛮,这下只能当乞丐了,先找个废弃的旧祠堂混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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