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这么说魏师兄会相信吗?”
乐正七两手合十,拍马屁道:“没人像你这么厚道老实了,保证你说什么他都信。”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骗人了。”
乐正七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杨师兄,替我在南河面前说说好话,求你了求你了……”
杨小空的笑容毫无城府,“行啊,我一定会替你说话的。”乐正七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只听杨小空继续说:“魏师兄每次打你都没有动真格,我会劝他把你吊起来,用曹老的柳棍狠狠打一顿,打得你全身都是血道子,让你以后一想出幺蛾子就能想到疼。”
乐正七嘴一咧,吓坏了:“小空,你跟以前不一样,好吓人……”
夏威打哆嗦:“小空越来越像魏教授了,今后他就是笑面虎升级版。”
段和目光漂浮:“他的主意真好,我也得用一用。”
夏威恐惧地捂脸:“呀咩跌,和哥哥,人家不喜欢重口味啦——”
段杀端起雷管,忙活着捆在洞口上方的悬石脚下,段和问:“哥,你干嘛?”
“把洞封起来,以后就没人再进那个墓了。”
大家都不希望那个墓的主人再遭到骚扰,武甲喝饱了水,起身走到悬石下帮忙,段和拍拍夏威,“去打下手。”
夏威懒得动,“他们俩奸夫淫夫够用了。”
段和往死里掐了夏威的脸一把,掐的夏威惨叫不止,抱住脸满地打滚。杨小空若有所思地看着段和,“夏威说的话什么意思?”
段和干笑:“这人嘴贱,无中生有,你别听他的。”
杨小空扛上自己的东西,拉起一头雾水的乐正七,“小七,我们走。”
夏威哀哀地扶起段和,“和哥哥,我们也走。”
段和压低声音警告他:“回去别在为屿面前嚼舌根,我哥光明磊落,从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悬石砸了下来。
段杀拨开眼前遍布的尘土,走近确定石洞被堵得严严实实了,这才回身向卧倒在不远处的武甲伸出手:“我们走吧。”
武甲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谢谢。”顿了顿,苦笑:“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趟,可惜了,什么都没有挖到,杜佑山恐怕会大发雷霆。”
段杀木讷讷地应道:“真抱歉,没能帮上你。”他望着武甲,意识有些恍惚,很多年前在部队里野外演练的时候,两个人搭伴拿了第一名,也是如此狼狈,身上都是伤痕,最后武甲像今天这样和他握了握手,说谢谢。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依旧不变地迷恋着的,是纯纯粹粹的武甲这个人,还是那段岁月中与自己契合的灵魂,只知道以武甲唯我独尊的个性,绝对不会为了钱屈服于杜佑山那样的商人。没法责备谁,任何人都会变,武甲也不例外。
不由自主地想起柏为屿,他暗地里用力捏了捏口袋里的黄玉珠子,忽然对回家有一种沸腾般热切的期待。
一行人爬了两天山路,回到小县城,杜佑山寻不到那个墓的确切地址,只能雇人在招待所等着武甲,客气地把他请了回去。
杨小空领着乐正七马不停蹄赶回去;段和伤得严重,包扎完,挂了药水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夏威哭着喊着说要陪床照顾,结果霸着病人的床,将段和挤到墙角,自己倒睡得雷打不醒;段杀则在医院里的长凳上坐了一晚,确定段和没什么大碍后才回招待所里去睡大头觉。
乐正七没敢回魏南河那儿,一下长途大巴,逮着机会就想逃。杨小空握紧乐正七的手,给魏南河打个电话,如实汇报夏威和乐正七合伙骗他去挖矿的起因和一路险情,表明自己支持魏大师兄的坚定立场,同时通知大师兄,自己即将把乐正七安安全全带回来了,要打还是要关请及时做好准备。
魏南河在电话那一头毫无感情地笑了三声,“很好,小空,辛苦你了。”
乐正七隔着手机就能感受到魏南河全身阴郁的煞气,小孩吓得不行,往杨小空手背上咬一口,挣脱开来撒腿就跑。跑没几步,觉得缺了什么,一回头,发现杨小空抱着他的黑猫,黑猫奋力挣扎:“喵喵喵——”
乐正七吹个口哨:“杰士邦,跑呀!”
杨小空把黑猫塞进包里,拉上拉链,笑容依旧:“小七,你爱去哪去哪吧,魏师兄打不着你,猫就惨了,可怜的,不知道会被他丢到哪个荒郊野外去。”
乐正七舍不得黑猫,只能干瞪眼:“小空,你是不是在墓里被恶灵附身了?”
杨小空走过去箍住他的手腕,挥手招辆的士,不紧不慢地说:“以前我觉得魏师兄确实太专制了,但是有了这次经历,我发现对屡教不改又无法无天的小孩,为屿的那种溺爱措施简直是害人,说道理也没有用,只能用暴力来解决,至于用冷暴力还是热暴力,能达到效果就是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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